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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色的瞳孔里泛滥着淡光,薄唇悲伤的弧度淡了几分。

    眼前的琼玉花似乎也是感受到什么,无风而婆娑,摇曳着枝丫,大片粉色花瓣飘然坠下,凝结成整个魔宫中最为梦幻美丽的地方。

    这里是热闹的。

    鬼潮涌动,活像另外一个人间,只不过都是阴暗的黑白,显得像一方假象。

    倏忽一阵,银丝绣线的锦袍袖袍一动,整个花海为之震颤,花瓣也朝着男人身上聚拢。

    “是你吗?我等了你好久……”

    男人声线柔软,温柔如许。

    此刻他已飞身上宫,进入了重重关闭的魔宫之中。

    魔都,暗无天日。

    但却长了一片惹人喜爱的花海。

    琼玉形似桃花,却又比桃花多几分娇媚,多几分灵气与鲜香。

    花海边上,是魔都里的百姓合住的一条长街。来人行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常年躲藏于地下整个魔族的人不似外界传言一般丑陋,而只是比常人更要白皙几分。

    常年不见阳光,不吸灵气的,淡青色的惨白。

    毕竟是地下十八层,当年被驱赶到楚河之下,仙力贫瘠,地势狭小。

    只有那一片小小的琼玉花海是一片净土,生长了万年,正是生命力蓬勃发展的时候。

    鹤舒寒蜷起五指,嗓间轻咳几声,惹得身边跟随的黑衣侍从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主子,您的身体……”

    “无碍。”

    过分清瘦的男子放下手,摇摇头。

    以守岑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鹤舒寒过分苍白的侧脸。

    鹤舒寒眼眸垂下,看着往来行人纷纷扰扰。

    “守岑。”鹤舒寒突然转头轻唤。

    守岑立马应声:“属下在。”

    “那些长老都说我柔软怯弱,不是当魔尊的料子,任由天族驱赶来到这阴寒之地,不为子民谋生。我一直秉性不贪的原则,只求三界能有我们容身之所,可天族却屡屡得寸进尺,如此,我是否应该贪心一些呢?”

    守岑一愣,见鹤舒寒转过了头,浅色的眸子凝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往日里话是最多的,可现在嗓子里千言万语却死死哽住,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前人皮肤如光洁的细瓷,隐隐泛出丝缕清冷凉薄之色。

    睫毛浓密下垂,犹若易碎的蝴蝶却又带着一分独特的韵味,薄唇淡淡,抿着一条好看的弧度。

    这番看来,眼前这位魔尊没有一点魔的气息,倒像是人间清冷的病弱美人。

    脸庞藏在狐裘之下,更显苍白。

    他本就是前任魔尊膝下最小一子,只因天族战争不断,父兄皆战死,只余了他茕茕一人。

    守岑拱手:“殿下,莫要为此伤神。眼下灵气枯竭,兵力不足,不可竭泽而渔。这些,请交给属下去做。”

    鹤舒寒犹若皎月,眸色闪动。

    “往日他人用清风霁月贯我头衔,又用十恶不赦辱我名节,现在看来,是该做一些肮脏事来坐实我这个名头了。”

    “守岑,叫怜生传话给那位,就说本座邀她明日残台一聚。”

    鹤舒寒苍白的脸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倒是守岑惊了一瞬,惊讶于眼前公子自称的转变,却也不作反驳,垂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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