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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咬牙,抬起颤抖的手摸向眉心的痛苦之源,狠狠抠了几下。

    指甲陷入血肉,浓稠的血液顺着眼角淌下。但痛苦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迷糊的目光落在流鸢仙子丢下的物品之上,箬柳伸出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将它握在手心。

    小小锦囊在沾染少女的血迹之后便化为一道光,钻进了缠绕的经脉之中。

    恐怖爬上眼瞳,箬柳慌乱地狠狠甩手:“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寂静留仙深处,少女的惨叫久久回荡。

    天族森冷,被笼罩阴暗的恐怖之中。

    滚烫的血泪混合,晕染了土地上的泥沙,少女身体发冷,在冷风剧烈颤抖着。

    箬柳咬着唇,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一遍又一遍从指尖席卷至全身每一寸经络,冰凉的刀刃陷入血肉,贴着脊骨刮下。

    声音已经嘶哑,嗓尖干燥如火。

    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天族特有的凉风似是安抚般落在她满是血迹的脸上。

    好疼。

    好疼啊好疼!!好疼啊!!

    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不能死……

    为什么不能死!!

    箬柳闭着眸感觉眼角有滚烫的泪水滑出,被寒风吹凉之后在耳边发冷。

    意识逐渐模糊,身上疼痛也似乎淡了下去,只是胸腔剧烈起伏,凌乱的气息彰显着少女的痛苦。

    意识回转至人间那一历程。

    是雪,满天的雪粒子,铺天盖地。

    好多雪……

    箬柳抬手,想要接起一瓣霜花,却只是冷风从指尖穿过。

    她该是痛糊涂了,天族虽冷,但却花团锦簇。

    雪,该是那种阴冷的地方才有的东西。

    天族已是料峭,箬柳走时已经接近黄昏。

    残霞大片大片铺满碎花玉台,群山万仞,白雾缭绕。

    纤草微动,花气掩盖了几分空气之中的血腥味,身似残柳,叶枯茎萎。

    春意盎然之处,也有生机凋零暗藏。

    红日坠下,天族的僻静之处,竟毫无一人前来。

    箬柳从昏迷中醒来,满身狼狈。

    身上的衣物被血与冷汗浸透,黏腻腻贴在脊背上,冷得她发了个颤。

    躺着重重呼出一口气,只见天穹之上星辰轮转,天河似水般缠上了天幕,星痕渺渺。

    不知疼了多久,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只知,流鸢仙子定是又受了什么委屈,发泄到她身上来了。

    箬柳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了动僵硬的手。手指已经破皮,火辣辣地疼。

    昏迷之前伸手触摸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股翻腾的气息分外张扬地盘踞在她手腕之上,似是索命的恶鬼。

    箬柳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凝望了许久。目光下移,是许多陈旧的疤痕。

    箬柳把手放下,扯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晃晃悠悠站起了身。

    离三十六重天还有一段距离,若是小羲儿醒了去寻她,见不着人该是会担心吧?

    月华清晖之下,少女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往琼玉宫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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