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做生意！”涂庆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几个亿的生意，怎么能不算是生意呢？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京城这边实在繁华？
“陛下，这是此次攻打齐鲁，所到之处，土地丈量，具体财务收支，还有……”看着都是自己人，韩琦让身后的人拿出垒起来足足有两尺高的账册。
韩琦是个细心人，每到一处，就将明细全都记录下来，如此日积月累下来，即便是一路上的账单再怎么的繁琐、千头万绪，也能分毫不错。
“嗯！”
楚弘轻轻应一声，旁边的小夏子就很有眼力劲儿的招呼了两三个粗使的老太监将这些账册接过去，收好。
“这些账册暂且不论，此次从宛州到齐鲁，你有何敢？”
或许是名字加持的缘故，楚弘看的出来，这个韩琦，有大才！
“一路走来，微臣发现，齐鲁百姓过的很苦，人心似水、民动如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韩琦回答道。
“嗯，还有呢？”楚弘继续道。
漂亮话、假大空的话，他并不想听，想让韩琦来点实际的。
“陛下，齐鲁的百姓之所以过的苦，除了粮食的产出不够之外，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官府贪腐严重，不给齐鲁百姓活路。”
“齐鲁的贪腐源自于皇宫内廷，上行下效，朝堂之上，门阀士族互相攻讦，世家大族囤粮、占地，全都不用纳税。齐鲁百姓所拥有之田不足齐鲁田地的十分之一，却要承担齐鲁全国的赋税花销。齐鲁朝廷在明知百姓已经活不下去的基础之上，仍旧放任完颜骨去搜刮百姓口粮。”
说到这里，韩琦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这样的朝廷，如果还能维持，那才叫天理难容。”
“你是想说，我大夏的官员和齐鲁一样，也不纳税，若是长此以往，也可能会亡国？”楚弘的眼神变的犀利，不再像之前那样平和。
“陛下您英明神武，自然不会……齐鲁和大夏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韩琦笑道，“按照齐鲁记年，今年应该是昭和十七年，但是齐鲁有些地方的赋税，已经征收到了齐鲁三十五年！”
也就是说，齐鲁在城破兵败之前，已经不是寅吃卯粮，而是已经多征收了十八年的赋税！
“齐鲁这是疯了吧？”楚弘忍不住吐槽。
“陛下……其实……”
兵部尚书王大人在旁边听着，欲言又止。
“怎么？岳父想说什么？”
“没什么……”王尚书的脸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怎么回事？”
看着王尚书犹犹豫豫的样子，楚弘的心顿时一沉，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是陛下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的日子，有些话，还是放到回去再说吧！”王尚书沉声道。
王尚书从来为人敞亮，就算当初四皇子想要造反，他都不曾露出如此神情，让楚弘再次笃定，王尚书一定有事儿藏着！
该不是，大夏这边，也有这种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