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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启仁看着眼前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叹了口气:“曦臣,距当年观音庙一事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你闭关不出,若不是忘机和那魏无羡不时回来及我在族中照料诸多事宜,现在的蓝家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曦臣,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如今年事已高,你是一宗之主,一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你难不成也要同忘机一般闭关三年不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蓝曦臣只是静静地看着蓝启仁却不做声,眼神仿佛却又在穿过蓝启仁看另一个人。

    蓝启仁苦笑一声离去,寒室的门不一会又发出响声,蓝曦臣没有抬头,蓝忘机将寒室的门再次轻轻合上,端坐下后开口道:“兄长。”

    蓝曦臣终于开口应了一声,只是一直吹奏曲子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蓝曦臣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清润柔和,嗓眼间撕扯出沙哑干涩的音节而后又闭口不言。

    蓝忘机再次开口“兄长的想法?”

    蓝曦臣眼睛动了一下似在回忆,片刻怔忪后嘴角扯着僵硬的弧度摇了摇头。蓝曦臣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出寒室,动作之间有些狼狈,他的手猛地捏住门前的栏杆,被捏碎的木条扎进他的手中,鲜血与朱红的栏杆互相晕染。细细的雨丝斜织在他的身旁,他身后的蓝忘机也已经站起身来,但他却没有出去,只是在寒室中静静地望向兄长模糊的身影,一如当年蓝曦臣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一样。

    蓝曦臣看着细雨在池塘中泛起点点涟漪,心中也被这银针一般的雨刺的疼痛不断。他还记得初见他时也是在如现在一般的雨天。

    那一天云深不知处被大火焚尽,族人不知所踪只有远在岐山的忘机和负书出逃的他平安无事。他拼了命的朝未知的方向逃跑,他不知道下一秒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但若是被身后温氏的追兵追上,这姑苏蓝氏数百年的积累就会灰飞烟灭。

    可能是他的渴念惊动了某处天机,又或是他将这一生的运气都在那个转角处耗尽,向前奔跑的选择让他看见了一张堪称绝美的脸。那人的眼中盛着担忧与光芒,那人微笑着说他叫孟瑶,是来帮助他的,他在晕倒前一秒满脑都是这个名字这张脸,然后,一生都再也无法忘却。

    在他醒来时那个唤作孟瑶的少年端过来一碗白粥浅笑着说:“蓝宗主你一路奔波劳心费神,现在不太适合吃些重口的东西,喝碗清粥吧。”蓝曦臣点头接过,孟瑶在粥中加了些许鸡肉丝,咸鲜的口感令人胃口大开,他整整喝完了孟瑶煮的一整锅粥。

    孟瑶看到他胃口不错的样子很是开心:“蓝宗主你再多休息一会吧,我就不打扰了。”

    “孟瑶。”

    走到门前的人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问他还有什么事,他说:“你不用叫我蓝宗主,叫我曦臣就可以了。”

    那人点点头说好“那我就走了,曦臣兄。”

    在门关上后他重新躺下,心里却又再次泛起刚刚那种奇怪的情绪,“为什么刚刚突然就想叫一声孟瑶的名字呢?”蓝曦臣想着。不多时因为劳累与饱腹他又再次陷入沉睡。

    此后射日之征大胜,孟瑶认祖归宗改名金光瑶,他与金光瑶、聂明玦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并名三尊。

    在开始的时候他一直认为当初那种不明的情绪是因为对阿瑶的感激与欣赏,所以他也将聂明玦打骂金光瑶时护着阿瑶,看到阿瑶受伤还要笑脸盈盈之时的心疼与怜惜当做是兄弟之情从不细想。

    可情感是一颗种子,没有人能去掌控它的成长,也没有人能说清楚它的存在,因为从人的诞生之初它就开始在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慢慢长成参天大树,每一根枝丫都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念想。

    第一次他真真切切诶的察觉到自己的爱慕之情时是在一次金家举办的清谈会。

    那天他在与在场家主打过招呼后发现金光瑶并不在金光善身边,他便借口透气出去寻找阿瑶,最终在花园里牡丹花丛中找到了孤身一人的金光瑶。

    但他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站在那棵大树下尽力平复自己的紧绷的快要炸裂的心。

    眼前的金光瑶被笼罩在银白色的光辉中,洁白的月光勾勒着他面部精致的线条,金星雪浪袍好似也应和着月光泛起柔和的淡金色的光。他素白的脸上一点朱砂分外醒目,映着星河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小巧嫣红的唇,纤细修长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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