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里面穿着纯白的内衬，一片雪白，若隐若现，但林轶程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那方面。
他继续用热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体。“救我……哥哥……”
女人的低喃声再次传来，她抓住了他替她擦拭身体的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那样的弱小，那样的无助。
一如她当初遭遇那场祸端时的呼救。
那时他看到她时也是这样的：双眼紧闭，低声呼喊着救命。
她的眼角、脸上都流着血红一片，身上那件浅灰色的毛衣布满了玻璃碎渣子。
她有多无助，他便有多心痛，亦如此刻，又如从前。
季可言将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拧紧的眉头也舒缓了些。
林轶程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
那些昔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再次袭来。
那年秋天，季可言去米兰学习珠宝设计，顺便去托斯卡纳参观了一个葡萄庄园。
而林轶程也来到了这里，向他的朋友迈克取生意经。
迈克便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林轶程一眼便在众多游客中看到了美得发光的季可言。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内搭一件白色内衬，衬得他皮肤光洁白皙，脖颈修长。
棕色的秀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
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漂亮极了，而她整张脸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
此刻她正与一个游客交谈，浅浅地笑，露出脸颊的两个小酒窝，甜甜的。
秋天是浪漫的季节，也是微凉的季节，他们相爱的季节。
林轶程从背后将一条白色的围巾围在季可言脖子上，从背后搂她入怀。
季可言亲昵地用脸去触碰他的脸颊，此刻她棕色的秀发散落在肩头，味道好闻极了。
林轶程紧紧地搂着她，轻嗅她的发香，这一刻的甜蜜，林轶程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些年来，林轶程无时无刻不想起他们二人的过往，每一次都是甜着甜着便甜到哀伤。
无论两人之前有多要好，林轶程的回忆终究会以那个季可言背叛他的那个夜晚而终止。
男人紧紧搂着季可言，在她额间轻柔一吻，说道：“做得好，可言，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一个人的。”
他们在月光下紧紧相拥，尽情蹂躏林轶程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可此刻，林轶程的手还牢牢地被季可言攥着，心里明明很痛，却为什么还会为她的靠近而感到欢喜，自己怕不是疯了。
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了季可言握着他的那只手上，满是星河的眼睛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她。
季可言的呼吸逐渐平稳，林轶程一颗揪着的心刚放下，却又起了涟漪。
第二日，季可言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周围，床单是白色，被子也是白色，与他她身上的白色睡衣融为一体。
抬头往窗外看去，却见林轶程躺在沙发上，一只手依靠着扶手，睡得正沉。
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映下两道阴影。
林轶程以往是睡外面的，怎么他昨晚会在这里呢？
想到自己昨晚似乎身体不舒服，或许是他在照顾自己。
心中一动，盯着他姣好的容颜，喃喃道：“有一瞬间……你像个好人。”
林轶程翻了个身，眼睛微微睁开。
季可言见状，连忙收回了看他的目光。
见她坐了起来，他问道：“怎么……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