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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厢好不热闹,晟老太太进屋瞧了半晌,竟无人察觉。

    “姨娘又输了。”

    “别画了,画不下了。”

    见云澜放下双陆手又伸向胭脂,姜氏忙抓住她将要抬起的手,看云澜已沾满胭脂的指头,姜氏握着左右晃,阻拦她往自己脸上涂点。

    笑闹间,几人这才发觉,屋里竟还站着老太太。

    气氛倏地僵滞了。

    在老太太跟前,司琴从未这般笑闹过,拉着同样恐慌的苍苍紧忙规规矩矩站到云澜身侧。

    时云澜亦是无措,才到王府来就生了病,老太太怜她留她在东厢静养,她却吵闹惊动了老太太。

    正不知该如何和老太太请罪,姨娘姜氏拉着她满是胭脂的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又委委屈屈地跟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您瞧瞧吧,您这乖孙赢光了我的月例钱不说,还用胭脂涂我个大花脸。”

    晟老太太始终假意肃穆隐忍笑意,听姜氏如此说,便再也佯端不住了。

    “哈哈,我说什么来的。”她转身看向褚嬷嬷,“我能猜到她输个净光净,却是没想到她还能输得没了脸。”

    “老太太。”姜氏娇嗔,“您不给我做个主?”

    “我给你做什么主?输便是输了,还要我做什么主。”

    晟老太太满眼怜爱的看着云澜,却不想一个不注意,姜氏拉着云澜满是胭脂的手,伸向老太太脸颊,轻轻一扫,一抹绯红挂在了老太太脸上。

    一瞬的怔愣,听姜氏叫嚣‘抹便是抹了’,晟老太太恍然回到晟瑛幼年同她在绣房嬉闹。

    “司琴快给我按住她,快,抹她。”老太太拉着云澜的手,往被按在绣床上的姜姨娘脸上胡乱涂抹。

    “澜姑娘抹的,不关我的事。”

    尽管姜氏招架不住又改口讨饶,却无人停手,一屋子老少堪堪笑闹一团。

    待闹够了,笑够了,长辈便又做回长辈,王府上的规矩自然还定着方圆。

    遣了女婢嬷嬷,屋里只剩下晟老太太、姜氏和云澜。

    “可还记得你落水之时,何人救得你?有没有......被人欺负?”

    自知晓云澜路上并不太平,晟老太太一直忧心,如此年轻小女娘若是路上被谁掳了去......

    “你祖母的意思是,若你记得,府上也好遣人去酬谢人家,别让人家背后说咱们王府上的不是。”姜氏担心云澜有所顾忌,解释道,“你也别怕,即便遇上什么事,有王府给你撑腰。”

    有过之前的嬉闹,云澜不仅在长辈面前不再拘谨反倒亲厚了几分,便淡笑着回应。

    “请祖母姨娘放宽心,路上虽遇走水一事,恩人也并非只救了我们主仆二人,也并未为难于我。”

    “虽识不得恩人姓名,但......像是......”

    “像是大表哥的安排。”

    可不就是他的安排嘛,差点把她卖去青楼。可话又不敢挑明了说,那营生说不好到底是大表哥的,还是王府上的。

    可若是不说出个子卯,怕是祖母又将要遣人去查,若是查出她被人下了毒又绑了身,怕是有污清白便也说不清楚了。

    她只能赌,赌晟丞渊不会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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