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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本就应该是一名绣娘,不过是因为我,人生改了方向。”

    “改便改了,何故又要纠正。”不觉与姑娘大了声音,“可是姑娘想与司琴亲厚,不愿再与苍苍同心?若是如此,苍苍到外院伺候便是,何故一定要赶我走。”

    云澜被气笑了,小女娘总归是会争锋吃味。

    “司琴亦好,但与你终究不同。”

    拉起苍苍的手,云澜道,“我当你是自己的妹妹,教你读书识字,就是想你有朝一日,能独自在这世上行走一番。”

    “我想你能见一见天地,去我不能去的地方,替我走上一走,也算代我见一见世面。”

    “若是哪一日,你想我了便回来找我,到时候再给我讲一讲外面的天地如何,总要好过你我始终居于后宅聋哑一生。”

    见苍苍似有被说动的意思,云澜给她拭泪,又道,“可记得来浚仪的一路,见了山河又见了船舶,到浚仪府上又有多少种吃食,是我们在青州不曾见过尝过。”

    “你可还记得被我折损的,你所谓的团扇,再相较于四哥哥带回来的,差距之大你心中最是清楚。”

    “还有那纱幔......”

    “姑娘别说了。”苍苍一下扑到云澜怀里,“我懂,我都懂,可是我舍不得姑娘。”

    知道自己不能掉眼泪,怕苍苍见了更不愿走,云澜抱着苍苍轻轻摇晃,又轻抚她背脊。

    仰着头待眼泪又流回心里,她才缓缓道:“你只当是我的眼睛耳朵,代我出去走一走。”

    说通了苍苍一家,云澜想告诉晟丞渊,到了正屋门外,又驻足不前。

    那人该是三皇子吧,与那人在一处,大表哥不时会流露恭敬尊重之姿。

    曾经祖母提过,大表哥自幼伴读在三皇子身侧,与三皇子感情深厚。所以不时出现在大表哥身侧,又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或许是他。

    终究是他有不想挑明身份的原由,那便只当他就是三旬吧。

    整理好思绪,云澜在门外喊了声‘大表哥’,听了应答才进了屋。

    “可都说通了?”晟丞渊问。

    见云澜点头,丞渊又道,“丞淮原是要搭乘去往八闽的平船,与他舅舅在那边会合。如今计划有变,我还需再问问他行程安排。”

    “你也知会苍苍一家,此事还待商定,莫要四处张扬,无论在哪,行事低调才好。”

    瞧出云澜眼有微漾,知道她亦舍不得苍苍,晟丞渊又转了话题。

    “你这园子,待他们一家去往吴州,也便是闲置了。我瞧着位置虽好,但终究是小了些。”

    “我有处两进的园子在商街上,你不是想开铺面,便拿我那处同你这处做个置换,也不用你再单独找铺面,你看可好?”

    “那园子我去过。”赵达观担心云澜不应,解释道,“说是两进的园子,可后面还空着好大一片地,我记着是种着果树,若你想再盖上几间仓房,砍了树便是,足够你用。”

    瞧他二人如此想促成此事,云澜只道:“这园子若是大表哥有用,当用便是,能得大表哥照应这园子,云澜也不用常往了。”

    “还是把地契再过一过的好。”

    知晓她通透,赵达观有意挑明身份:“我......”

    云澜下意识低头:“今后无论三爷您是否随苍苍一家同行,云澜都感念您对她一家出手相助,对云澜的助益,云澜亦感念于心。”

    “若今后有云澜能助三爷之事,云澜定倾囊相助。”

    端端正正福了一礼,云澜再不言语,默默退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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