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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再往下想,蒋菱趴在丞淮怀里哭得比昭月更甚,蒋蓉红着眼睛,望着默默垂泪的云澜。

    “奈何抱有赴死之心?”

    那日,晟丞渊拧着眉,不耐听赵达观如此言说。亦不相信与他一同长大的三皇子,会是坦然赴死而毫不挣扎之人。

    “这世间也只你懂我。”

    赵达观欣赏时云澜,不过是因为他二人皆是不屈服于命运,挣扎求存之人。

    所以,他不可能不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布局。

    “既想我死,便如他所愿。”斜扯起唇角,赵达观面上漾起痞气。

    他要借机假死,只有他‘死’,朝中才会有动作,受益者必是布局之人。

    “等我死了的消息传回宫中,想我父皇必将你派往镇州,到那时我借由假死的机会,遣入迄国,探一探到底是谁在与迄国勾连。”

    “疆土安定乃帝王寄望之事,而镇州不时受迄国小动作搅扰,动荡不宁已有多年,诚至平定之期。”

    “到那时,你在边境助我,待消除祸患,边境民众才能真正得以安宁。”

    他常以玩世不恭叫嚣父爱偏颇,以放荡不羁对抗手足相残。可他眼中尽是光明,满心担着都是对百姓对国家的责任。

    “若我不幸为质,又不能自戕,你莫容我进北宸国境。”

    赵达观勾起唇角,玩味一笑,“这世间我唯独信你。”

    那一晚,他二人叙了一夜的话,做了许多种推测,却皆未料到,他晟丞渊往镇州去驻守,仅成为一种可能。

    适才云澜她们进门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去官家面前请旨去镇州,可越是如此,怕是官家越会猜忌。

    他也只能等,等天亮的消息。

    义王府上各院里火烛皆是燃了一夜。

    明德堂那边,蒋氏闻听或许丞渊将往镇州,在佛龛前跪了一整夜。先是怨恨时云澜碍着丞渊婚事,害他未能留有后人。后来怨恨都跪没了,只要她儿能好好活着,随他愿与谁欢好。

    陶怡居那边,因晟铭宿在那里,姜氏只在小厨房为晟铭煮宵夜时,偷偷抹了几把泪。

    丞渊是她看着长大的,品行脾性甚是得她欢心,往日她撺掇着丞淮与丞渊一处,也不过是想她儿能潜移默化多与丞渊学习。

    便是从云澜那处想,她亦是不愿丞渊去。虽云澜未能成她儿媳,可她还是心疼云澜至极的。

    唯有茗月轩的烛火是欢愉的。

    “真是老天开眼,若是那三皇子能把丞渊带走,我的儿啊,你便是这义王府上的世子啦。”

    “我眼巴巴的盼了多少年。”苏氏欢喜得眉眼飞扬,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打你一落生,那哭声嘹亮,我就知道,我儿这一生定是卓尔不群的。”

    “你好生了不起,我的世子儿。”

    “我就知道,我儿定当是世子,我必须是世子的娘。”

    走到晟丞泓跟前,她拍着丞泓的肩,“待你承袭爵位那一日,你可记着替娘报仇。”

    脸上笑意未尽,眼中忽然涌出泪来,被她倔强抹了去。

    “替你那还未到日子便落生的哥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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