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见，我们随她回去，往她家中瞧过，确如她所言。她家里除了她夫妻二人还有个不足月的孩子，看着很是可怜。”
“我想同你商量......”
蒋菱还未言说所想，云澜便接过了话。
“菱姐姐是想说，这些手炉就放到雅澜阁里售卖，或可以再请绣娘制些手炉套子一起，应该比她在外面售卖得更好一些。”
“正是这个意思。”
蒋菱有些许欣喜，她本不好开口，如今云澜猜中她心意，自己说了出来，她倒是轻松不少。
“可若云澜不允呢？”
未料到她拒绝得如此果断，蒋蓉蒋菱姊妹二人面上皆是一惊。
“澜儿，便是念在她那还不足月孩儿的情分上，我们尽可能帮她一些吧。”
从蒋菱要带这些个手炉回来，蒋蓉就知道如此决定并不妥当，可她又劝不住蒋菱，所以自回来她一直未言语。
闻听云澜拒绝，她又于心不忍，这才开口劝导。
“昨日才下过雪，香君还未出月子就出来营生，你未见她在中街巷子里，倚在墙角那模样，实不忍看。”
蒋蓉眼中似有雾气氤氲，云澜轻咬唇瓣侧过了头。
“你就当发发慈悲吧。”
见云澜面色有缓，蒋菱过去牵起云澜的手，不住摇晃恳求。
“我知你忧虑些什么。”蒋菱道，“担心那高铁匠有了钱财，再去赌？”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契书，递给云澜。蒋菱道，“若他再去赌，他便与香君和离，放香君一条生路，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见云澜看契书认真，蒋菱紧又补充道：“高铁匠知道我们帮的是香君，不是他，他再糊涂也不想弄得妻离子散的地步。”
将契书放置案上，云澜紧抿着唇不言语。
倒是晟丞渊‘扑哧’笑出了声，拿起案上契书撕个粉碎。
“表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急切过去阻止，可早已来不及，蒋菱眼瞧着契书成了雪片子，气恼得她怒目瞪向晟丞渊。
“高铁匠自己提出来，你便应下？还容他写下这等契书？”
歪头瞥了一眼始终未言语的丞淮，晟丞渊道，“便是她两个头脑简单了，你总该拦着些。”
“我......”
丞淮不是没想着拦，只他才多说上几句，便遭蒋菱不住白眼，他实拦不住。
“若没这契书，云澜发慈悲心或许还愿意帮上一二。”
“你如今拿它出来，怎么说？”
晟丞渊挑眉，看着蒋菱，“当真有一日，高铁匠再去赌，你还能拿这契书，去找他救香君脱离苦海不成？”
“便是你去了，香君亦未准同意和离，到那时反倒是你自己，要闹个里外不是的局面。”
云澜抿着唇，小鸡啄米式朝蒋菱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