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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挽云恍惚了下,忽然想起自己是要与周嘉玉和离的,顿觉心虚。

    然而心虚片刻之后,她忽然又觉得恼怒。

    “王爷如此着急同我说和离一事,是想续弦哪位更貌美的夫人吗?”

    依她看,历史上周嘉玉正是因为看中了方如意的美色,才将原配抛诸脑后。

    “和离难道不是王妃提的吗?怎么现在竟成了本王的错处?”

    周嘉玉颇不理解她的脑回路,顿觉内心委屈。

    “本王可从未说过要与王妃和离。”

    “和离和离,必须和离。”

    江挽云的确不占理,气哼哼的说完,扭过头独自生闷气去了。

    周嘉玉也觉得她不可理喻,裹紧披风缩在角落里取暖。

    游湖会过后几日,众人都在家中消停了不少,转眼间就到了年三十这日。

    这日是上京城内最热闹的一日。

    晨起时院里就在忙活,凌晨十分又下了场雪,一直没停,雪花纷纷落下,江挽云晨起洗漱更衣,听院里忙忙碌碌的。

    “双喜,外头在忙什么呢?”

    “回王妃,今日年三十,是在贴对联呢。”

    “是吗,我也去瞧瞧。”

    江挽云掀开厚重的门帘子走出去,双喜怕她冻着,急忙拿着披风手炉追上她。

    “这个有趣,我也要贴。”

    小时候爷爷奶奶尚在时,他们一家都要回乡下过年,北方乡下冬天的雪足能没过小腿肚,乡下一到傍晚,家家户户点亮灯光,炊烟袅袅从烟囱升起,路过的自行车也会激起一阵狗吠。

    年三十时她便跟着爷爷贴对联,爷爷说门口的福要倒着贴,这样福才能到家。

    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们便没再回过乡下过年,每年贴春联都是草草贴完大门便了之,过年也是在家里看晚会玩手机,无趣得很。

    江挽云接过窗花,自己蹬上梯子亲手贴窗花。

    梯子底下落在地面上,刚刚落下雪,滑得很,双喜在下面张着手,生怕江挽云不留神摔下来。

    梯子摇摇晃晃,江挽云沾了些胶水,正要贴上窗花,一阵风吹过,径直将窗花刮到了她脸上。

    “我的眼睛!”

    胶水糊住了江挽云的睫毛,她伸手一扒,脚底下摇摇晃晃的打起滑,脚底往前一擦,整个人仰身倒了下去。

    此时此刻江挽云身上那点子花拳绣腿也起不到作用了,她只祈祷摔下去时别砸着脑袋。

    “王妃!”

    双喜惊呼一声,之间一人影闪过,稳稳的接住了江挽云,将她揽在怀中稳稳落地。

    “王爷!”

    见到是周嘉玉接住江挽云,双喜松了口气。

    江挽云费劲的睁开一只眼,认出身边人是周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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