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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查就自己查。

    准考证号码早在脑子里背得滚瓜烂熟, 坐下来开网页, 噼里啪啦一顿输, “enter”键按下,在江父江母的翘首以盼中,网页……卡顿了。

    loading小菊花一直在原地转圈撒花,可界面怎么都跳不出来。

    江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急赤白脸地想骂娘。

    到这一刻, 江溪反倒挺淡定:“别急, 大家伙都在查,网页肯定崩了,一会就好。”

    这一会还没过,手机又丁零当啷地唱起歌,江父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江溪撩眼皮一看, 唐胖子?

    才刚打过电话,恐怕是真有事,忙接了起来:“唐哥?这会功夫还没睡呢!”

    “那是, ”唐谷道, “我那外甥不也今天出成绩?这不,我跟姐姐姐夫他们都聚一块呢。”

    “……哦。”

    “小溪啊, 刚才我外甥查的时候,我顺便也帮你查了查,你猜怎的?”

    “……怎的?”

    江父听到一点耳音,干脆将电话接过去, 撩着嗓子喊,“小唐,你查着了?快快,跟叔叔我说说。”

    这边唐谷还待卖关子,被他大姐一瞪,缩了脖子,敞着嗓子直接嚷:“高考状元!”

    “啥?”

    江父一呆:“咱小溪当……状、状元了?”

    他知道女儿成绩好,最近一年更像吃了聪明剂一样,常年霸着年级第一的位置不动,数学还捧回来金杯,可……

    “对!”唐胖子中气十足,声音敞亮:“江叔,您家小溪可了不得了!她不仅仅是申市的理科状元,还是全国的高考状元!老牛逼了!甭说什么一本不一本,咱华国随便什么学校,都敞着门给她挑!”

    扬声器开着,江母比江父反应快:“大侄子!你说的是真的?”

    全国哎,怎么听着这么不真实。

    “江姨,我骗谁都不能骗您啊!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分……我老唐敢打赌,要拿不着状元,以后一辈子都吃不香!”

    这赌咒对一个吃货来说,是相当严重了。

    江母把心放回肚子里,笑眯眯地哎了声:“谢喽!小唐,赶明儿来江姨这吃饭,江姨亲自给你下厨!”

    这时,网页上的小菊花终于转完了。

    江溪的五门成绩出来了。

    每门一百五,五门七百五,江溪当初分班选的理,语数外物化五门加起来,江溪总分七百四十八,统共……就扣了两分。

    语文一百四十八,其他四门其他全部满分。

    手机又一次叮铃当啷响了起来,这回是孙婷。

    一接通,孙婷平时细细柔柔的声音拉得跟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似的:“江溪!江溪!你这分,逆天了啊!”

    没有高考过的,是感觉不到这分数的分量的。

    理科全满分,学校里有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虽说有点夸张,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理性思维的一种能耐。

    外语相对简单,多看看外文书,平时多积攒点词汇,练练口语听力,对记忆力超群的江溪来说,难度要远远小于其他四门。

    但语文这种东西,向来主观比客观多,正说反说都行,可标准答案却只有一个。号准了脉拿分就稳,可每个人脑子不一样,脉哪那么容易号得准?阅读理解、论辩题、作文题,这种大失分项下去,扣个二十分都能算作高了。两分是什么概念?大题全部拿分,关键得分点一个不少,作文……也得写得顺畅。

    孙婷在那炸毛花似的乱跳:“小溪!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都快高兴炸了!我要去水吧嗨一阵,等后天填志愿,看那些尖酸红眼病还怎么说。”

    自从江溪拒了国金的直升机会,学校里的言论就没歇过。

    虽说在她刻意收敛锋芒的情况下,网上黑黑粉粉的事少了,可在学校,那真是低调不起来。

    这样一个常年成绩霸榜的学神级校花、布告栏上的月月红,落到普通学生眼里,那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如今高岭之花身上有了那么一个年少轻狂的不和谐,就忍不住被人一提再提了。

    当然,大部分人对此还是抱有善意,只是难免会有些黑酸分子拿出来说两句。

    “你还帮我记着呢?”

    “可不。”孙婷是真替江溪委屈。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不一会陆珠儿、李诗意她们也记挂着打电话来,听到消息都不约而同地替江溪高兴。

    江父早乐坏了,也不管半不半夜的,直接给江大伯去了电话,话一出口,在老大哥面前竟然哭得稀里哗啦:“哥!咱溪溪考了个状元!”

    江大伯一脑门的睡意被他哭没了:“……什么、什么汤圆?大半夜的,咋吃上汤圆了?”

    “不是,是咱溪溪,你侄女,当上高考状元了!”

    江父说得保守了点,没敢说全国。

    江大伯听明白,猛地一咕噜下了床,兴奋地道:“我就知道溪溪行!咱老江家祖坟冒青烟,终于出了个能人!年前村里不还在弄什么族谱么,去,跟村里说,得把咱溪溪也记上去!”

    江如月在房里听到动静,蹭蹭蹭跑了出来:“小溪那贼丫头当状元了?多少分?”

    “七百四十八!”说着,江大伯愣是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家闺女的分儿,五百三,差人家两百分还多个零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

    三天后,等江溪拿到成绩报告单,一班学生都快瞪秃噜眼了。

    一中北大门一进门,就是一条宽宽长长的横幅,上面“恭祝我校江溪同学荣获全国高考状元”的烫金标语大得辣眼睛,迎风招展,每个进来的高三生都忍不住抬头瞧两眼。

    江溪!又是这个江溪!

    布告栏上是江溪,横幅上是江溪,连进门口一溜串“高考红榜”的上首位,也是江溪。

    校园论坛上,除了哀鸿遍野,就是膜拜学神,为当年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嘲讽言论而道歉的匿名帖比比皆是。

    到这时,舆论已经转了一个个儿,没人再说“江溪那年少轻狂的傻子”,反倒成了“江溪有远见有闯劲”的证据。

    “小溪,你看看。”

    陆珠儿将手机界面递给她,“这些个人,脸都肿了吧。”她话说着,眼睛却往柳青青、张媛那一波人瞟。

    柳青青脸烫得厉害。

    去年江溪放弃机会,就属她跟陈菁两人嘲得最欢,陈菁今天没来,反倒是家长来了,恐怕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画面。

    师太发好成绩单和大学志愿,在讲台上唠了一段。

    这次一班大部分学生考得不错,连吊车尾的吴桀也拿了个相当不错的分数,可以上个一本学校。

    说到动情处,师太还揩了揩眼泪。她是随班班主任,从高二起就跟班,一直跟到高三毕业,文理分班时,一班学生就分出去了俩,相当于是整整看着这帮兔崽子们看了两年。

    “……高考呢,对于现阶段的你们来说也许是人生大事,可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甭管考得好不好,都得往前看……”

    正说着,校长那熟悉的地中海出现在了走廊,跟现任一班的数学老师袁铁头并排站着,走廊的光一打,整个儿就两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大灯泡后面还了两人,一个脖里挂单反手里拎脚架,一个手里拿着个轻薄本,像是来拍照的。

    “江同学,出来下!”

    袁铁头猫着腰朝江溪招了招手,江溪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等她和师太一出门,教室里立刻就炸了。

    刘洋知道些小道消息:“哎,你们知道吗?今儿,电视台的人来了。”

    “电视台?”有人问,“来采访的?”

    靠窗的同学扒拉着窗往外看,正巧见江溪跟校长他们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哇”了一声:“总觉得,江溪这是要起飞啊!”

    “我女神早飞着呢好吧?”

    四眼班长与有荣焉:“去年国奥队夺金回来,电视台不也想采访我女神?只是我女神低调,一口给拒了。”

    “知道您老是一瓢粉……”

    耳边是同班同学的叽叽喳喳,吴桀趴在桌上,划拉着手机。

    三千水吧因为正主一年多的沉寂,只有吧主、吧务和粉头们还在兢兢业业发帖产粮,大部分一瓢粉已经不再活跃,签到人数从原来的三四十万缩水到每天一万。很多唯粉甚至变成了双担、三担,粉了多个墙头。

    吴桀一直默默窥屏,今天却忍不住往上丢了个帖子,是关于三千水得高考状元的庆祝帖——没想到发上去才几秒钟,就被吧主删了。

    ——ex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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