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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醒来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就像是从前的许多个上午寝室里其他人都已经去上课,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贪睡而晚起时的感觉一样。

    在最初的一瞬间,在我的头脑还没有完全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的一阵恍惚中我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在床上坐起身子,向四周看去,我看到的一切告诉我之前的那段平静的睡眠才是梦境,而我此时却正处在险恶难料的现实的中央。

    距离我最近的那张床上躺着昨天夜里被李主任注射了不明液体的那个女生,她的后背正对着我,我仍然可以看见她裸露在外的一段脖颈上面的深紫色的一道瘀痕。

    房间里的其他二十六张床上坐着昨天夜里和我一起被送到这里的二十六个人,他们的姿势与我相同,我们互相观望的眼神也是相同,我们的眼中透出的迷茫的恐惧也是相同,还有一点:我们似乎同时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仍在受着我们自己的支配。

    “现在是早餐时间,按床位的顺序排队。”李主任出现在房间的门口,用平静的语气对我们说。

    我们开始穿衣服,下床,自觉地排成一条直线被李主任带领着走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房间的窗子都被拉上了窗帘,我们的头顶亮着一排排光亮刺眼的白炽灯,而在等待早餐的时间里我终于有机会可以看一看这间多功能厅的结构。

    我们昨晚睡觉的地方被一道巨大的屏风挡住,成为了独立的一个寝室,卫生间在这个寝室的尽头,不分男女。

    而且里面奇冷无比,如同一个巨大的冷藏柜(这一点我是之后才知道的)。

    寝室的另一端是一扇高大的木门,昨夜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入多功能厅的。

    奇怪的是,在这个近在咫尺的出口周围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它就那么无遮无拦地立在那里,仿佛断定没有人会有勇气从这里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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