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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玉氏一向不涉朝政,消息倒还不如你们灵通。”

    “天下之事若说你们不知道的,旁人更无从知晓了,我知道你们不喜牵扯朝中势力纷争,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谁都不见得能独善其身。”

    “赵氏本已经退了出来,何必再趟着滩浑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纵我们可以忍气吞声,不见得他人会就此放过我们,赵奕如今已经大了,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不同于以往的故作高深的样子,赵斐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掩盖内心的挣扎与恐惧,仿佛身后的阴暗处一直蛰伏着一双眼睛,只待她稍微露出一点疲态,就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她撕成齑粉。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母亲去世后,每一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有点奇怪,赵斐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究竟经历了什么,竟也如此心惊胆战?

    玉璟沉默了好久,道:“你们可以退出来的。”

    “已经退不了了……”赵斐的声音凄凉中带着颤抖,似乎是后悔,也似乎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后悔。

    玉璟也没听阴白,问:“何以见得?”

    “我胡说罢了,赵氏将来如何,不还是要靠赵奕,他又是个对这些事情最不上心的,能保他这辈子荣华富贵就行了。”

    玉璟没再说话,房间里除了赵奕时不时略重一些的呼吸,再没其他的声音,静寂中往往酝酿着最多的事情,有些不愿说,有些不必说,有些不能说。

    习习凉风吹来,勾连着浮在空中的睡意,我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后面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也无从知晓。

    是玉璟喊我起来的,看外面的太阳依旧高高的挂在空中,应该是没睡多久。

    “中午不要睡太久,晚上没了困意就睡不着了。”

    这完全是多虑了,平常在家里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到了晚上依旧是该怎么睡觉怎么睡觉,完全不会因为白天睡得太多而失眠什么的。

    回去的路上我试着问了一下玉璟关于赵斐的事情,玉璟反而故作高深的一笑,道:“姓赵的是没几个,但你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

    最重要的一个?我不知在哪里遗漏了,又反复思考了许久,终还是一无所获。

    玉璟见我实在想不出来,笑道:“你是唯一一个异姓郡主,赵奕的父亲也是唯一一个异姓王,不过赵王过世的早,你没听过也不足为奇。”

    “赵王……”这个名字小的时候经常听父母提起,每每说起来也多有惋惜之意,想来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旧交,故而赵斐跟五姐姐的关系也能解释的过去了。

    还有,赵王早在十几年前去世了,应该是在赵奕赵斐姐弟俩刚出生不久,算年龄不过二十多,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突然去世了呢?

    这件事似乎是大人们之间的禁忌,没有几个人敢在这件事上评头论足,自然也没几个人知道,对外说的是南疆一战中不幸战死的,但究竟事实如何已然无从查证。

    “你也别深究,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愿意被人提起不过是当年的战事太过惨烈,不忍心现在当权者用心粉饰的太平罢了。”

    玉璟说的真切,不像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么说的,本来刀剑无眼,战场上又生死由天,父亲征战多年仍能如此健康,也难怪会在朝中如此得势。

    若当年出事的是父亲,现在公府里的人究竟会怎样,我根本不敢想象。

    幸而赵奕的祖父尚在,还是曾经的大学士,为着父亲的功绩和祖父的名声,他也不会沦落到赵斐所说的那样的处境,当然,他们父亲的死别有隐情,就要重新而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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