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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家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似是为难,后又闭上嘴,随后才低声道:“你应当累了,这些事咱们之后再说吧,你先好好歇着。”

            舒念浑不在意地笑道:“你既不肯提,也罢,我来提,怎么,到如今你还是仍旧一句明白的话都不能讲吗?我不记得你从前是这么敢做不敢当的人。”

            钱家义挣扎片刻后终于开口:“念念,你才刚受了苦回来,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机,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先好生休息。”

            “用不着,越拖下去,才让我越难受。”舒念打断钱家义的念头。

            思虑片刻,钱家义才小心翼翼解释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自始至终,阿…宁许巧都没想要过伤害你。”

            舒念一听这话就嗤笑出声:“我若是贼,偷了你的所有家当,你无米下锅,活活饿死,但我却说,我只是想要钱,从来不曾想要你死,你觉得有道理没?”

            钱家义面色灰白,他沉默着摇摇头,又缓声试图辩解:“许巧不是这种人,她向来看重你,只是我,我一个人情难自禁,我……我对不起你,念念,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舒念不说话了,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愤愤然道:“钱家义,你可真是个情种!”

            话至此,她倏然闭上嘴巴,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钱家义将宁许巧护得这般要紧,她说任何话又有什么意义?像是要去争个什么似的,何必呢?

            钱家义见她这个模样,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你回来了就好,我去告诉下爹和娘,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舒念指出他话中的漏洞:“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钱家义身形定住,舒念随后问道:“我爹和娘知道这件事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钱家义安然回来有没有跟舒家那边说一下,但钱家义显然说的是另外一件。

            “我当时想着再等等,打算今日你若再没消息,才去送信的,但你现在回来了,我想,就不必再惊扰岳父岳母二老了。”

            舒念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她对自己凭空失踪的事心中也是忐忑,想要问,又没思量好自己到底该怎么说,回来的路上,因为同江潮生这尊活阎王坐一起,脑筋几乎处于失灵状态中,一直到家,都没想出如何解释自己失踪的理由,舒念只觉得自己脑子很乱,她怕万一没思虑周全就贸然开口,容易出纰漏。

            原本她还担心,若是被问起失踪这一日该如何作答,结果从她回家道现在,没一个人提这茬,甚至舒念自己想要开口,所有人都一副想要含糊过去的样子。

            尤其钱家义,两人似是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都知道此事其中不简单,可谁都不提,活似舒念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又回来一般。

            舒念心里越发沉重,记起江潮生的那句“你必须离婚”,心中疑窦丛生,只是仍旧带着侥幸心理,希望事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她失踪了这么久,按常理说,家人最起码该问一句,到底去哪里了。

            舒念心中矛盾,既希望他们如常问询,又希望他们像现在这样不开口,心中挣扎着,又怕自己若是太过被动,反倒不好解释,刚想仔细问一下,钱家义又急急说道:“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先好生休息。”

            说罢,抬腿就走,脚步叠得很快,瞬间就出了房门,不见踪影,那情形像是身后有人在追。

            可他身后有谁?不就是舒念自己吗?

            舒念四下望了下空空如也的客厅,心中一派荒唐之感,这是她的家吗?怎么会这般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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