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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水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舒念最后直接拍板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中意阿平吗?若中意,其他事都不需要你们操心,都交给我来办,旁的一概不论。”

            还在舒家的时候,阿平得空就总爱来找明水玩,若是碰上她正在干活,除了那些精巧的细致活,其余一概接过来,让明水在一旁瞧着,或者歇着,陪他随意说着话。

            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午后,还是寒冷的冬天,在看着替自己干活的阿平时,明水就有过一个念头,她想要一辈子跟着这个会心疼自己的男人,哪怕一辈子辛苦劳作,过不得大鱼大肉的日子,只要两个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好。

            何况这几年,阿平虽未有大出息,但他踏实厚道,又有自小就跟着舒青阳的情分在,在舒家还是挺得重用的,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寻常小日子还是能过得有滋有味的。

            明水停了片刻,数年的记忆像是铺陈而来,她重重点了下头:“我愿意的。”

            舒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心中有些不解,仍旧问了一句:“那,袁少文,你就真的丝毫不考虑了吗?”

            明水摇头道:“我是真怕他,日后哪怕嫁了他,也是小心伺候他过活,他那个人这般挑剔,心眼小,脾气又不好,说辞也多,每次教训我时比当年的管事妈妈还厉害,话好多都是我没听过的,他比不得小姐好说话,不肯担待我,嫁过去的日子跟现在不知道差了多少,何苦来?去遭这个罪。”

            舒念回想了下二人相处时的情节,明水的胆怯和畏缩不是假的,原本活泼咋咋呼呼的人,在他面前却像耗子见了猫,即便他真有心意又如何?这般表达方式,除非就好这一口的,否则谁又愿意接受?转了一圈的念头,发现也无甚话可替袁少文说的。

            也罢,原本她同江潮生闹成这样,若明水真的跟袁少文有什么,少不得她也会继续被牵扯,这样彻底断了,最是轻省不过。

            再次想起江潮生,舒念狠狠地用指甲掐了下手心,才用力将思绪拽回来,继续听明水絮絮说着话。

            “何况,我听他闲话中提过一嘴,家中父母健在,小姐你想啊,他这般难说话,都说儿子肖母,他的母亲说不定更难缠,我又不是静水,稳妥周到,我笨,若再摊上个恶婆婆,像钱家老夫人那般,只怕要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袁队长,我可是不敢高攀。我没那个本事,对付不来她们的百般刁难,我是怕了跟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长辈打交道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命好,能摊上咱们家老夫人这样好的婆婆。”明水说着脸上竟然露出恐惧的神情,舒念越听越摇头,最后乐了:“说这么多,最后还不忘拍个马屁,谁说你不机灵?我看,就属你最聪明,拎得清。”

            明水嘿嘿笑了两声:“我无依无靠的,可不得多想点吗?总不能傻乎乎地往火坑里跳吧,我可没白跟小姐这么多年。”

            舒念不住点头,赞许道:“我姑且把这话也当做夸我了吧!”

            明水笑嘻嘻,舒念又问:“那,连伟呢?”

            这下倒真是把明水给问懵住了:“连大哥?他怎么了?”

            舒念见她不似作假,猜测着或许真是她多想了,便道:“我原本想着替你打听下他来着。”

            明水连连摆手:“他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哥,小姐若是相中了,可以问问静水的意思。”

            舒念哑然,摇头笑道:“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事吧,男女之事,也不是说我随便点鸳鸯谱就成的,还是得她们自己相互看得上。”

            明水低下头去。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由我来处理吧,日后,若是阿平想来寻你,也不必拦着,他既有心,你也有意,成婚不过早晚的事,提前多相处了解下对方,也不是坏事,只是,要注意分寸。”舒念缓声提着醒。

            明水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难得露出羞赧的神情,低头羞答答地答应着,差点没把舒念给逗乐。

            考完试,学生们也都放了成绩,老师们各自去整理了教纲,总结一番后,便各自整理东西回家。

            因为跟几个学生沟通了一会儿,舒念走得比较晚,天色已经黑了,学校里没剩几人,她才离开,一出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定,叫了声:“小唐。”

            唐立群闻声回头,见是她,开心笑了,招招手,快步走了过来。

            “在这里等我吗?有什么事?”舒念直接问他。

            唐立群答道:“刚得了一批柑橘,味道奇甜,就给你送过来了。”

            舒念向他身后看去,果然见地上摆着两个筐。

            “我也可以自己买的,何用枉费?”舒念客气道。

            唐立群连忙摇头:“你在市面上买不到这样的,这些也是因为爹以前的一位病者,从南方特地派人送过来的,你尝尝,味道好着呢,我向来不爱吃瓜果的,也觉得难得好吃。”

            说罢,唐立群就从兜里掏出两个,舒念连忙推辞道:“不必了,我……”

            唐立群动作很快,迅速剥开,皮却没有剥掉,手托着皮的部分递了过来。

            舒念接过来,先道了声谢:“多谢你。”

            唐立群摆手不在意道:“我之前见你有一次买柚子,心想,一般爱吃柚子的人也都爱吃橘子之类的,何况这个还这么甜,你尝了一定会喜欢的。”

            舒念愣了下,才想起来。

            平日里她除了买些点心,或者兴致来了买点外面的小吃,几乎从不采办吃食,瓜果蔬菜也都是静水和明水去买,她下半年仅有的一次买水果,就是一个多月前在街边买的柚子,其实也不是买着自己吃的,她向来不怎么爱吃这些酸酸的东西,只不过江潮生当时喉咙有些不舒服,来见她时,时不时会咳嗽上两声,说是有些上火累着了,临走时,舒念叮嘱他,别光指望吃药,也要多吃点瓜果,结果袁少文抱怨说道,他平日里忙起来连饭都不好好吃两口,就更别指望他能抱爱惜保养身体了。

            舒念记在了心里,那日放学后,她见街边有一婆婆在卖新鲜的水果和青菜,她看到了,想起柚子清热去火,所以想着买几个回去,等江潮生再来找她的时候就可以给他吃点。

            后来江潮生来看她,舒念巴巴地端出来,给他剥着,江潮生也不拦着,就笑眯眯地等着,吃了两口,只轻轻皱巴了下脸,又继续吃着。

            舒念向来心细,留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心中有些忐忑,猜测着是柚子不好吃,便问他:“甜吗?”

            江潮生一边不自觉挤了挤眼睛,一边点头:“唔,甜”,一边再继续往嘴巴里丢柚子瓣。

            这下舒念更加确定,柚子不好吃,于是拈起一块放在嘴里,险些没吐出来,不甜就罢了,又酸又苦的,难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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