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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逢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神色透着疲惫,他跟程湛说:“喝一杯去?”

            随意得就像大学时代同宿舍的兄弟一样,程湛心里的忧虑稍减,开着车一路到了thunder酒吧。

            thunder酒吧有一间豪华包间是不管你出多少钱都订不到的,而这间包间的使命就是在项逢想来的时候随时开放。

            当项逢灌完第三杯酒,程湛说:“哥,齐紫云今天下午打电话来说没联系上你很担心。”

            项逢没反应,继续灌酒。

            程湛觉得真该让曹时那个傻叉来看看这一幕。

            两个小时后,手下敲门,进来后递过来新的手机,储存卡中的信息全部导了进来。

            即使那个旧的手机已经被项逢摔得支离破碎,北闳的技术人员还是把那个手机给粉碎了又用化学物质分解了,保证任何信息都不会有泄露的可能。

            北闳雏形于清朝末年初具,于民国24年正式成立,历经一个世纪的风雨飘摇而不倒,背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与时俱进,不排斥任何高新技术手段。

            项逢开机后看到齐紫云打了三个电话,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快。可是当他看到短信里只有一句话“我怕你像刘飞一样突然离开我,”他原本要锁屏的动作就顿住了。

            项逢心里很清楚,既然齐紫云能联系上程湛,就一定知道自己没有事。

            但是日本海上刘飞临死前的样子,又涌入了项逢正在被酒精刺激但还有几分理智的脑子,项逢回了电话。

            齐紫云一听到项逢的声音,声音里都带着喜意。

            她也听出来项逢声音里的醉意,也听出来他此刻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于是问:“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明早可能会很难受,我给你熬些解酒汤好不好?”

            项逢捏了捏眉心说:“不必了,你早点休息吧。”

            齐紫云想会不会项逢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喜欢任何约束。

            齐紫云说:“我真的很想看见你,自从刘飞离开,我就容易多想,你不知道我今天下午那一个小时是怎么过的。”

            项逢说:“今天早点睡,明天我去看你。”

            项逢一年见齐紫云也就一次,所以程湛几乎没见过他们俩怎么相处,此刻听着项逢的话马上变了,程湛就知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项逢喉头滚动,又喝了一杯酒,他问程湛:“你跟杜悦还有联系吗?”

            程湛不知道项逢怎么提起了杜悦,四年半之前他们三个人唱k,杜悦喝醉了的那天,程湛和她上了床。

            后来三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联系。一年多之前项逢成为北闳首领后,程湛回过延城几次,跟杜悦发生了两次关系。

            程湛说:“最近一次联系是三个月前,我在记者会上看见了她,然后我们到‘一巍’酒店开了房。”

            项逢也没看程湛,只是低头喝着酒说:“看来你对她没什么感情。”

            程湛不置可否,项逢对程湛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四年半之前我们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公司,她一个焕颜传媒的广告客户总监却愿意来跟我们签约。”

            程湛没想过这件事,他思考了片刻问:“哥,你的意思是赵正言布了一张大网,杜悦、李勇先还有其他死了的或者还活着的人都只是为了搞垮我们。”

            项逢继续喝着酒,没有说话。

            程湛说:“哥,可是为什么呢?赵正言那么精明为什么要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做这些事情呢?”

            项逢还是没说话。程湛问:“你觉得是为了祝小姐?”

            项逢喝了口酒,说:“未必。”

            程湛说:“那是申家?”

            项逢摇了摇头,赵正言可以兵不血刃地搞垮陆家,为什么需要抵上几条人命来搞申家呢?

            酒精刺激得项逢的大脑像泡在玻璃杯里的压缩海绵,他摆了摆手说:“不说了。”

            包间里充斥着烈酒的味道,程湛知道项逢的酒量很好,但是此时他是真的有些喝醉了。

            第二天中午项逢开车去了齐紫云家。

            齐紫云敏锐地发现项逢的胡茬和眼尾的疲惫,结合起昨晚打电话时项逢声音里的醉意,她想这绝对不是因为公事。

            一想到有另一个女人在项逢心里占据重要位置,她的心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吃饭期间,齐紫云试探着问,项逢没有回答。

            经过昨天给项逢打电话没有人接时的焦急心情,齐紫云彻底明白项逢对于她的重要性。

            艺术生终归要比理科生感性些,齐紫云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在心里排演着要怎么表达。

            饭后齐紫云问项逢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针织衫,发尾垂着,询问时的神情让项逢想起了祝留。

            他暗骂自己管不住脑子,嗤笑了一声,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齐紫云一见他这样,心里更着急了,也更坚定了她向他表白的决心。

            十一月的天气凉飕飕的,走到古树下,那刚好是齐紫云第一次见项逢时,他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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