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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我伸手往怀孝睡的那侧悄悄的探了探,人已经起来了。屋子也里没有声音,想必他已经走了。起了床,我没有叫碧儿,从前也是如此,常常是我先起来在卧房里等着碧儿进来。没找到鞋索性就光着脚下地,摸索着坐到了梳妆桌前。我的卧房内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除了睡觉的床就只有一个罗汉榻和梳妆台。这样即使我自己一个人,行动时也不会受限制。我坐在桌前,细细的摸着桌子上的东西,秋毫也不放过。虽然一年未住,但这桌上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即使是一件小物也好好的在它原来的位置,仿佛我昨天刚放上的一样。真是难为了娘这样细心的保留着我的闺房。我自己给自己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说是发髻也不过是简单的将头发拢拢挽上。这对寻常的女子来说不过是一件寻常的小事,对我却是当真的不容易。练习的时候闹出好多笑话来,常常把自己弄的很不像样子,弟弟向泰就在一旁哈哈大笑。发髻大致梳好后,我摸索着从桌上的装匣内取出一支木笄。这个紫檀木笄本是一对,一支我常常在王府中戴着,这支却忘在了家里,这次刚好一同带回去。我摸索着发髻,找好位置刚要戴上,木笄却被别人一把抢了去。想是碧儿在与我胡闹,便笑着道:

            “好碧儿,别闹了,快还给我。”这个小丫头昨天还一脸低沉,今天一大早到来了精神。应该是昨夜已经想通了吧。

            “我来帮你戴。”本应是碧儿的声音居然换成了怀孝的。不过回府一日,怀孝便把我吓到了好几次。这一次,我全身僵硬,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听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说:“我总见你在府中戴这支木笄,倒是衬你就是太素了。今天还是戴昨天那只孔雀簪吧。”说着便从桌上拿起昨日我放下的发簪戴在了我的头上。从昨晚开始,怀孝的一举一动真的叫我吃惊的不行,我不知所措的问到:

            “这个时间,王,王爷,不是上早朝去了么?”我道出心中疑问。

            “今天皇兄去御猎场打猎,临时免了早朝。”边说着他边将刚才戴在我头上的簪子取下,仿佛是不满意似的,反复换了几次位置后才罢手。

            戴完,碧儿便进来了。给我端来了洗脸水,伺候我洗漱穿衣,碧儿进来后他就离开了。

            梳洗完碧儿一边伺候着我穿衣一边说:“昨晚我刚要进屋找小姐就被从前殿回来的王爷拦下,说是又由他来照顾你,便让我回去了。今早我进来时,看见王爷正在给小姐戴发簪。我见王爷看着小姐时满脸都是宠溺。看来王爷这次是瞧见了小姐的好。小姐的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碧儿语气里满满都是欣喜,当真是因为怀孝的变化为我高兴吧。

            收拾完我便去了前殿与家人一同用早膳,不过饭桌上却不见了怀孝。听说是皇上召他一同打猎去了。饭桌上除了未能归家的弟弟,一家人都在。在王府时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像今天这样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餐桌前让我十分高兴。吃饭时,碧儿悄悄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小姐,王爷走前特意吩咐说,让您不必急着回府,吃了晚饭回去就是。”

            碧儿的声音很轻柔,想是为我高兴吧,觉得我的婚姻终于有了一丝改变。可我知道,怀孝这样做应该只是做给爷爷和父亲看的。他奉旨娶我,原是爷爷和太后的一桩交易。若是被人发现他成亲一年却并为与我圆房,这件事原他理亏,若相府真要是较起真来,根基尚稳的皇上为稳定相府的势力,怕是要怪罪于他的。

            吃完早饭,我同哥哥、母亲一起闲聊。哥哥讲了许多他在边关打仗时的经历,讲起他冲阵杀敌时的勇猛,把母亲吓的不行,但我却由衷的为哥哥自豪。在与母亲的闲聊间,听说父亲已经为大姐重新定了婚事。父亲原本为大姐说了台州知府家的亲事,但大姐见我嫁给怀孝做了正妃,便吵着要退婚,整日缠着父亲说也要嫁个皇亲。父亲不同意,大姐便说父亲偏心,还搬出了死去的二娘。父亲无奈,任了大姐性退了台州的婚事,重新给大家说了亲。听说是八王爷怀恭的侧妃。八王爷的出身并不算高贵,母亲原是先王的一个才人。开府时又纳了一位出身不算太高的正妃,倒是一直未娶侧妃。父亲应该想着八王出身不高,必然想要巴结着相府的势力,大姐嫁去虽不是正位,但忌于相府的势力他也不敢轻怠了大姐。父母对孩子都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大姐是否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大姐的婚事定在了一月,小年前。听说婚礼好不风光,堪比正妃的排场。我以王府正妃的名义送上了贺礼,真心的希望大姐能够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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