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才楼内书香浓重,凡黄牌以上的人恨不得把牌子举到头顶,让别人看清楚。
偏偏梁婧仪一个金牌藏着掖着,不想引人注意。她根据牌子上写的地点去往二楼金字一号房。
二楼是红牌和金牌才能踏足的地方,守卫密集,挨个检查牌子。
他们拦下梁婧仪:“请出示您的红牌。”
近几年几乎没有金牌出现,二楼一般都是红牌。别说梁婧仪是个红牌,她衣服破旧,举着小笼包不顾形象,要不是没牌进不来,守卫更认为她是闹事的。
梁婧仪边掏袖子里的金牌边道:“我不是红牌。”
守卫严得很,凶恶道:“不是红牌不能进,请离二楼远一点。”
说完见少女站着不动,还在往外掏什么东西,等不急把她赶走。每年都有不自量力的白牌妄图看一眼二楼景象,他们习以为常。
“守卫大哥,他是个白牌,混进来的。我在门外的时候就看见他举止粗鲁,吃相不雅。”
有人在梁婧仪背后鼓动守卫,梁婧仪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但那个人认识梁婧仪,他之前还议论梁婧仪是个乞丐呢。结果半天没见梁婧仪从木屋里出来,讶异这样邋遢的人也能入选。他吟诵老师帮忙改过的诗,监考官勉强给了他一个黄牌,所以觉得梁婧仪顶多是监考官仁慈放进来的白牌,虽然没看到监考官具体给的什么,不妨碍他猜测。
守卫信以为真,指了指聚才楼角落大多数腰挂白牌的人站着的地方:“白牌只能去那边。”
许多书生自诩清高,冷眼旁观他们上演欺压大戏,生怕惹自己一身骚,离得越远越好。
梁婧仪油光锃亮的手摸到衣袖藏着的金牌,不急着拿出来,看向说她白牌的男人,面无表情反问道:“你什么牌?”
男人沾沾自得露出腰间淡黄色牌子,得意道:“看好了,小爷我是黄牌!”
“哦,我跟你差不多颜色。”
“笑话,一个白牌能和黄……”
男人哑口无言,他看见梁婧仪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金光闪闪的牌子,背面刻了一整面巨大“金”字,啪啪打他的脸。
不光是他,聚才楼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紧紧盯着梁婧仪手里亮到反光的金牌。
“什么?”男人瞳孔震颤,“不可能,好几年没出过金牌,你怎么可能……”
梁婧仪抛飞金牌,又随手接住,一来一回把玩,似笑非笑道:“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白牌确实不能同黄牌相比,同样的道理,你黄牌在我金牌眼中屁都不是。我指的不是黄牌,是你这个道德沦丧的思想乞丐。”
她将男人骂过的话一一反击,男人面红耳赤,羞愧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婧仪又斜睨守卫,他们是谢显之的人,她不做评价。
谢显之看重才华横溢的文人,睿王府许多幕僚皆是从诗词大赛挑选出来的,守卫生怕惹恼梁婧仪这位金牌贵人,惹得谢显之不愉快,连忙引她上楼:“先生宽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边请。”
梁婧仪撩起衣摆走上楼梯,徒留身后一众目瞪口呆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