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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下了数日的雪终于在腊月十五这天停了,雪一停,各国使臣便陆续递交了辞行的折子。

    萧云稹盘腿坐在垫子上,看着忙忙碌碌收拾行装的下人,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不多待几日吗?我还有好些地方没去呢。”

    阿月不解:“殿下去年便把京城上下都转遍了,这几日也瞧见您上哪儿玩啊,不过您倒是老喜欢往东边院子张望......”

    “好了!”不等她说完,萧云稹便打断了她,“走就走吧!大不了我以后每年都来便是了!”

    高晋温和地笑了笑:“殿下想要每年都来京城怕是难了。”

    “嗯?”他神色一凛,“先生此话何意?”

    高先生又摸着胡须道:“近来天降大雪,北狄想让大兖下调贡市物价,可永安帝并未答应,两方交谈几次后未果。听说,昨日北狄太子进宫面圣,在里面待了两个时辰,最后却黑着脸出来了。”

    萧云稹憋笑:“元玉堂那么白一张脸,居然也会变黑了?稀奇,简直稀奇!”

    “殿下莫要觉得这是玩笑,”高晋面色忽而变得严肃,“北狄狼子野心,这些年势力逐渐扩大,想南下之心已非一日两日。此次北狄立了太子,想来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或早或晚,北狄与大兖之间必有一战,至于具体是何时,没人能说得准。

    西洲虽与大兖交好,但若真打起仗来,自然不敢参与进来。南疆刚刚结束内乱,此时正是安养民生之际,估计也会选择观战。

    以大兖如今的实力想要赢得这一仗,还是十分有希望的,只要这京城之中安然无恙即可。

    萧云稹听得云里雾里:“可元玉堂是个病秧子,万一元玉珹突然杀回来了,他还不是得乖乖让位?”

    “非也,”高晋摇头,故作玄虚道,“元玉珹狼狈离开大兖后,便失了人心,如今的北狄已在元玉堂的掌控之中,就算他回去了,也翻不起什么水花,而且只会死得更快。”

    一想到这些事,萧云稹便觉得头疼,连忙打住他:“这些事先生您明白就成,不用解释给我听,我这儿疼!”说着,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高晋无奈笑了笑:“今日只是收拾行装,明日才启程,殿下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妨趁此机会去逛逛吧。”

    “好!”萧云稹就等着这句话,当即拉着阿月冲出了门。

    高晋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哑然失笑:“难怪王上和其他几位殿下都那么疼九殿下……”

    雪停后,元玉堂也准备启程回北狄。

    洛桑跟在他身后,道:“殿下,贡市的事没谈成,我们就这样回去,王上会不会怪罪?”

    “此次谈判本就没有希望,父王让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寻一个理由罢了,”元玉堂没有说明,只继续道,“如今我们该见的人也见到了,是时候该去找二哥了。”

    “您知道二殿下在哪里?”

    元玉堂眼角轻轻上挑,语气是漫不经心:“他那天晚上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二哥的下落了吗?”

    洛桑微愣,脑海里逐渐凝聚起雪夜里那抹漆黑的身影,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殿下,您觉得那人可信吗?”

    “父王既然信他,我自然也该信,但——”他话音一转,“我不认为一个流落在外十几年的探子,至今还能对北狄保持忠诚。”

    “既是如此,那您为何还要听他的话?”

    元玉堂望向前方那幢精美华丽的阁楼,叹道:“他与父王关系匪浅,就算我不相信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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