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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兰再次响起卫长钧,莫名有些遗憾,要是昨夜自己和他一起看雪,那多美啊,再一想,又觉得羞涩,忙按住心思,下床洗漱。

    去见了林氏,果然林氏又交代一句,今天歇息。

    沈清兰试探着征询意见,“那我出去转转呗,这么厚的雪,不出去看看多可惜。”

    林氏不太乐意,“你没见过雪吗?宁州的雪和申州的雪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色的?都是从天下落下来的?”

    “……”沈清兰被母亲这话堵得瞠目结舌,撇了撇嘴,才反驳,“雪虽然一样,但雪景不一样呀,在客栈里握着多无趣呀,我去街上瞧瞧,看看宁州的百姓是怎么准备年货的,要是有好吃的点心,买点给您尝尝?”

    林氏丝毫不为所动,又是淡淡一瞥,堵了回去,“昨天王太太、刘太太不都带了宁州的特产过来吗?也没见你多爱吃,还没吃完呢,你要吃,让秋月给你热一热。”

    “算了吧……”沈清兰泄气,垂头丧气往外走,“我还是回屋去看书吧。”

    林氏瞧着女儿蔫头巴脑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底还是心软了,“唉,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沈清兰倏地回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母亲许了?”

    林氏见她这瞬间复苏,气得不行,指着她笑骂,“一个姑娘家都及笄了,还成天想着往外跑,哪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也是打小就教你规矩的,那《女诫》也是从小背到大的,怎的就长成了这么个野小子的性子?”

    沈清兰朝她扮个鬼脸,毫不犹豫的把责任甩给了千里之外的沈之逸,“是大哥宠的。”

    与此同时,正在与穆华景围炉小酌的沈之逸突然打了个喷嚏,引得穆华景诧异,“之逸着凉了?”起身去看窗户是否关严。

    沈之逸莫名其妙的摇头。

    这边,林氏却被女儿这话逗笑,“我看也是,之逸确实宠你宠得很了,他现在应该在……”

    沈清兰已经被林氏训练得十分敏感,一听这苗头就是要提起穆华景,倏地就跑了出去。

    “……这妮子!”林氏气得干瞪眼。

    出了客栈得沈清兰,比那脱了缰的小马驹还要撒欢,反正宁州也没人认得她,自认为就算闹出笑话也不要紧,将兜帽一遮,丝巾覆面,就带着两个丫头风风火火的上了街。

    她们倒也聪明,即便捂得严严实实,也很小心,并不去那些看起来繁华的街道,先在客栈旁边的一条相对冷清的巷子里打雪仗闹了一场,差不多尽兴了,这才拐到大街上。

    一场大雪,覆盖全城,举目四望,尽是银装素裹,道旁商铺的青墙和红灯笼就在这漫天的雪色中格外惹眼。

    因为雪下得实在太大,街上没有临时摆出来的摊子,但毕竟快要过年了,行人依然不少,有特意出来玩雪欢闹的孩子,也有采购年货的大人,商铺都开着门,有进有出,有提着篮子的,也有抱着包袱的,并不冷清,相反,与素净的白雪映衬着,显出鲜明的年关气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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