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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轻轻叹气,“再有几天就除夕了呢,咱们是要在路途中过年了。”

    沈清兰心里微微发酸,除夕么,象征着团圆,但自古以来,人们对团圆的定义,除了亲人在一起,还最好是在“家里”,哪怕是守着一间四面漏风的茅房,只要是自己的家,也是心满意足,然,像她们这样的,即使一家子人和家当都在,也只是“旅人”,何况,还有沈之逸和沈之潇不在身边。

    她静默片刻,笑,“这也是难得的体验,等到了会州,我给大哥、二哥写信,便可以与他们说说旅途过年的与众不同了。”

    两人没想到沈清兰这么看得开,重新又欢喜起来,到底都是年轻纯真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多的悲春伤秋和苦难愁绪,尤其对翡翠和碧玉来说,她们打小跟着沈清兰,只要陪着沈清兰,在哪里都一样。

    三人在街上转了一圈,有了上次的经验,翡翠也没买什么,又随兴往回走。

    走到一处街角,忽见前面围着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什么,还有哭声从人群中传来。

    “他们在干嘛?”翡翠好奇,“婢子过去瞧瞧。”

    沈清兰略略迟疑,当先往前,“一起去吧。”谁知等她来到人群之中,探头往里望去,却吓得连退两步,脸都白了,翡翠和碧玉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左一右攥着她胳膊,不再再看。

    原来,人群围成的中间空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女子,眼球突出,舌头吐出,一脸灰白,显然是死去多时,女尸旁边坐了个老妇,披头散发,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声音嘶哑得快没声了。

    翡翠吓得哆哆嗦嗦,“大过年的,怎么死人了?”

    一个妇人听到,扭头看她们,问,“听口音,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沈清兰压住心头害怕,轻轻点头,“确实是路过,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怜那——”那妇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女人命苦,生不出儿子,被夫家逼死了呢。”

    碧玉颤声问,“怎么……给逼死的?”

    妇人愤愤的“嗨”了一声,“还能怎样?因这女人嫁过去五年,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夫家就嫌弃了,天天的打骂,挑唆得女儿也不认她,哪里还活得下去呢,一根绳子就了结了,就是可怜她这老娘了。”

    翡翠怒道,“这么欺负人,怎么不报官?”

    这话一出,不仅那妇人,就是旁边几人听了,也都纷纷扭头过来,像是看怪物似的打量她们,有个四旬左右的大婶冷冷一笑,怪声怪气的道,“报官?和离?你个小姑娘从哪里来的,真是可笑!这种家务事,报官有什么用?官老爷还能天天坐在老百姓家里盯着谁家男人女人怎么过日子?男人要是没了良心,官老爷也是没办法的,要是报了官,还要更加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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