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在害怕着什么，带着泪水的眼里充满了悔恨，怀念，慈爱，愧疚，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里交织在一起，似千万根丝线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沈画江嘴唇微动，嗓音却沙哑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敢去看顾暖，却又贪婪的想要在多看她一眼，仿佛透过顾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最终，还是顾暖先开了口。
她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与沈画江的激动比起来，她显得太过淡定平静，“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吧。”
她的话似重磅炸弹一样炸响在沈画江耳边，直接将沈画江从回忆深处拉了回来，他目光闪闪躲躲的看着顾暖，沉默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南笙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得到了沈画江的承认，顾暖心里反而更是冷静了不少。
老实说，真正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后，顾暖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者仇恨。
在她看在，沈画江和外面陌生的路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个父亲的标签而已，但这对她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但她也并非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都没有。
至少，她心里是松了口气的，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如今人就在眼前了，她心里一直压着的一块石头也算是终于落了地，就像是一直压在自己肩上的重担终于消失不见一样。
小的时候，她是渴望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也一直都渴望着一个答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于父亲这个存在的感情，也慢慢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之中，所谓的答案，也渐渐变得不重要起来。
她只是在机械的执行着一个任务，如今任务完成了，便也只是完成了，除此之外，她再无过多的感触。
沈画江见顾暖一脸冷漠的样子，心里一痛，他哽咽着道，“暖。。。顾暖，我。。。”
想说的话太多，最终反而不知从何开口，顾暖淡淡的睹了他一眼，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路妤和，为什么要抛弃我？”
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名字，从顾暖口中被毫无感情的念出，沈画江怔愣一瞬，心里的痛楚越来越大，似被千刀万剐一般，他偷偷伸手抹去了眼里的泪水，无力道，“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们母女俩，你会信吗？”
顾暖眉头一挑，“不意外，我信。”
沈画江不可置信的抬头，似是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样。
顾暖随意的坐下来，开口解释，“以前我不知道你的时候，曾经想过我的亲生父亲会不会是一个人渣，抛妻弃女，无恶不作，我甚至还想过他是不是已经因为犯事进了监狱或者干脆已经死在了外面。”
沈画江被说的脸上一痛，神色有些复杂。
顾暖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但是自从我知道你是我亲生父亲以后，我便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天大的苦衷和误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