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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漓挣扎着要起床,水仙和紫鸢连忙把她按住:“郡主,你那天吐了好多血,太医要你静养。”

    “不行,我不能躺着,我得找皇上,让他取消我和太子的婚约。”江月漓撑着两只手想从床上坐起来。

    水仙劝阻道:“郡主,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之前郡主为了救肖三公子已经顶撞了皇上,现如今再度抗旨,只怕皇上不会像上次轻饶过郡主。”

    江月漓一听,两眼发直,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此时自己做些什么才能够摆脱即将来到的厄运。

    一想起太子李承毅那张嘴脸,和他前世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竟然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词,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赐死,她连跟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反胃,又怎么可能跟他再次共度一生!

    江月漓此刻心中充满了后悔,不该犹犹豫豫,早就应该在肖品平和二皇子之间选一个,不至于现在害了自己。

    没想到,重生一场,还是难逃厄运!

    江月漓左思右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挣扎着下床,水仙和紫鸢还要来拦,江月漓瞪圆了眼睛怒斥:“你们难道想害死我吗!”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不敢再拦,都无比揪心的盯着她。

    江月漓命她们两个给自己梳妆更衣,收拾妥当之后,就迈着两条因无力而发软的腿向皇上的寝宫走去,水仙和紫鸢要跟着去,被她喝了回去。

    小高子正站在寝宫外面,看见江月漓独自走了过来,心中一惊,忙抢前几步拦住她,苦劝道:“郡主,快回去,刚才二皇子找过皇上,求皇上把郡主赐婚与他,皇上正生气,郡主就不要往前撞了,免招不测。”

    江月漓焦急顿足道:“我不能不见皇上!”

    两人正在拉扯,屋里面传来钱公公的声音:“是何人在外喧哗!”

    小高子只得禀道:“永安郡主求见皇上。”

    隔了一会子,钱公公道:“宣永安郡主。”

    江月漓款款入内,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头也不抬的问江月漓:“你身体好点没有?”

    江月漓跪倒在地:“承蒙皇上关爱,大好了。”

    皇上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就不懂得养护,等到年纪大了,各种病找上门了,那时再后悔就晚了。”

    江月漓低头应了个“是”字。

    皇上的视线又落在奏折上,慢悠悠的问:“你不好好在家养身子,跑来见朕作甚?”

    江月漓磕了一个响头,禀道:“永安想求皇上收回圣旨,永安不想嫁给太子。”

    皇上脸色淡然,难辨喜怒,静静地盯了她半晌,冷声道:“你如今恃宠而骄,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朕的旨意!”

    江月漓心中惶恐悲哀,只知道不停的碰地磕着头。

    皇上冷峻地看着她:“既然你不想受抬举,朕也就不抬举你了。”降旨道:“从即日起,革去你郡主封号!做一名宫女!”

    江月漓心中一凛,迟疑了一下,磕头谢恩。

    她既然已经不是郡主,水仙和紫鸢也就不能再留在宫里,两人各背着几个大包袱哭哭啼啼的和江月漓告辞。

    水仙拉着江月漓的手,千叮万嘱,要她好好保重。

    江月漓微笑着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也别和姐姐母亲说起我已被革了封号,只对她们说我在宫里一切安好。”

    水仙擦着泪水道:“可终究之纸包不住火,能够瞒多久。”

    江月漓仰望着蓝天:“瞒一时是一时,以后的事我再想办法。”

    一个太监催促道:“我说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以为是郡主的丫头,杂家打不得?”

    江月漓塞了那个小太监一点碎银子:“求公公好生把她两个送出去。”

    这个小太监平时很难得到赏赐,虽然是一点碎银子,可足以使他眉开眼笑:“好说!好说!”便带着水仙和紫鸢离去。

    江月漓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烟霞榭前,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怅惘。

    这时进来一个太监,冷冷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太监特有的尖细嗓子说道:“赶紧收拾了东西,跟杂家来。”

    江月漓收回思绪,回身去房间背了个不大包袱出来,里面只放着些里衣鞋袿,外面的衣裙只留了两套,再就是一些首饰和一些银子,便再无其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她大多都叫水仙和紫鸢又带回去了,做宫女有统一的服装,不需要另备服装,她之所以还要留两套,是准备出宫的时候穿的。

    那个小太监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不断的回头偷看她,他是底层的小太监,平时并没有机会见到江月漓,只听人传言说永安郡主艳冠天下,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如明珠一般熠熠生辉。

    走到半路,小太监突然止步,侧身恭敬而立:“太子千岁千千岁。”

    李承毅眼盯着江月漓。挥挥手,小太监急忙回避。

    李承毅嘴角漫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现在你肯答应我,就不用受罪了。”

    江月漓冷笑一声:“太子就没听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李承毅脸上的笑意顿消,扭头看着江月漓就那么目中无人扬长而去,那个小太监见了赶紧跟上,在路上忍不住劝道:“你这是何苦呢,得罪太子会有什么好下场?”

    江月漓紧抿着唇,没吭声,小太监摇头叹息。

    那个小太监把她带到御膳房,御膳房的总管曲公公上下打量着她,拖腔拖调的问:“你就是那个长安巨富江月漓?”

    江月漓会其意,从包袱里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在曲公公手里:“以后奴婢就在公公的手下应差,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曲公公垫了垫手里的银子,满意的笑了:“好说,好说!听说你特别会做糕点,以后就由你来和面吧。”

    江月漓心里惊诧,表面却平静的应了声:“是。”

    曲公公脸上的笑纹就更大了:“是个懂事的孩子,下去吧。”

    那个小太监把江月漓带到一间简陋的房间前,里面有一个大通铺,一间房里住了三个宫女,现在连她是四个。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叫那三个宫女带江月漓一起去吃饭,临走前叮嘱:“以后你们共处一室,要和睦相处,不要挑起什么争执事端,不然有的你们好看的。”

    那三个宫女唯唯诺诺。

    江月漓抬头打量着那三个宫女,一个叫春兰,一个叫金桔,还有一个叫雨燕,她们三人虽然谈不上漂亮,但都长得周正。

    江月漓的视线停在雨燕身上,她生得肌肤微丰,腮凝新荔,鼻似悬胆,观之可亲,可又带着几分书卷仕女气息。

    江月漓心中有几分纳闷,分到御膳房做粗活的宫女,一般都是贫家小户普通人家的女儿,要么就是罪臣之女,这个雨燕姑娘气质出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也分到这里来了,难道她父亲是罪官?

    春兰三个人大概知道江月漓原来的封号,言语间对她颇为恭敬,几个人互相厮认过后,便一起去御膳房的下人房里领了各自的饭菜回到房间一起吃。

    江月漓自小到大就没有做过家务,像和面这样的重活更是没有做过,以前做糕点,都是别人把面和好,她只负责做,因此每天为和面经常被厨房的大师傅们骂,嫌她没用,嫌她是个累赘,再加上她之前本来高烧一场,又吐过血,身体刚刚好转,又如此劳累,没过几天就有些支撑不住,可也只能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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