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陆绎皱起眉，几乎下一秒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断了他的话头。
“不存在什么我不想接受你的善意，或者觉得受了你的好心里愧疚。”
“我只是，累了。”
“我不想再寄希望于一个男人身上，等着他哪天心情好了就放我好过，心情不好，就让我难过。”
对上陆绎，酒吧里神采飞扬的奚萤烛像是瞬间消失了，她削薄的站着，磋磨地好似看过了太久太久萧条的时光。
“你不会以为你妹妹和你妈做的那么多事情，只要说一句上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吧？”
陆绎一怔，下意识想要反驳：“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当下……”
“你妈和你那个傻呗妹妹给我带来的伤害，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深刻的让我在回忆那两年所谓的婚姻生活的时候，觉得能忍下去的自己就是一个纯傻逼，你懂吗？”
她套着一身简单的白t，配着牛仔裤，是再随性不过的穿着，却因为她夺人的气质，仅仅只是站着，就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
“我其实真的很意外，即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在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点点你对我确实存在好感的时候——”
“你都没有觉得你的家人有错。”
“你甚至只是想着那些负面消息不要骚扰我，而不是帮我澄清那些负面。”
“你分明比谁都清楚，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陆绎没有吭声。
警局的冷光灯下，陆绎穿着一身漆黑色的风衣，陪着一双黑色的军靴，整个人萧瑟的犹如一把长刀，他双手不动神色地捏紧成拳，下巴因为用力太过而收紧。
“今天你在医院帮我解释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或者说你希望我是什么感觉？”
“开心，惊喜，庆幸，惊讶，亦或者别的？”
“都不重要了。”
“你知道我当时最真实的感受是什么吗？”
奚萤烛勾了勾唇角，甚至朝着陆绎走进了一步，还未开口，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说话的声音是压抑至极之后的冷静。
“我当时在想，你宁可揭开苏清荷的伤疤，也不愿意相信我真的没有推她。”
“那么陆绎，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们这两年时光，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