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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西陵默然。

    自小他就是少将军,肩负着责任,从没有年少轻快肆意的时光。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那个永安城里策马春风的少年,曾绘声绘色地告诉他,永安城里哪家的酒烈,哪里的曲子好听。春花秋夕,夏蝉冬雪,即便后来他身在军营,在萧暥的来信里,仿佛看遍了永安城的四季,尝遍了市井百味。

    另一边,魏瑄也陷入了沉默。乱世里的孩子,还来不及长大,就已经苍老。

    他这一生最快意的,就是追随着那人西征,踏破铁马冰河,大漠狼烟。终有热血,不负少年。

    两人被谢映之的一席话说得各自沉默。

    谢映之轻叹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心事如星河灿烂,沧海红尘……”

    “先生不要绕弯子了,”一旁的刘武听得不耐烦,头大道,“你刚才说晋王到底啥烦心事?怎么还又是河又是海的,我越听越糊涂。”

    “哦,”谢映之向来从谏如流,秉着照顾到所有人的文化水平,让大家都能听懂,坦言道:“我说的是初恋。”

    ……!

    魏瑄和魏西陵同时怔然看向他。

    谢映之讶异道:“怎么?两位的初恋莫非是同一人?”

    空气顿时凝固了。

    魏瑄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但在狭窄龃龉的监狱里,略一抬头就撞上了魏西陵深峻的目光。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微妙地一碰,就听刘武大咧咧道,“先生你又乱说,军中都是大老爷们,哪来什么初恋?”

    谢映之望着窗外的蒙蒙柳絮,悠然道,“少年之爱,如飞絮游思,初发萌始,未必就是女子。”

    他说着微笑看向刘武,“刘副将从军十数年,应该比我清楚。”

    “先生你又说笑,我老刘怎么知”刘武挠头刚要憨笑,忽然想起什么嘶了口气,“先生一说,军中还真有……我想起来一个人。”

    “刘武”魏西陵出声道,

    刘武已脱口而出,“你说的是云越罢?”

    啥?魏瑄顿时愕然。

    “我看军中就那小公子长得秀气,做事也细心,平时给萧暥端茶倒水梳头穿衣揉肩搓背,比小媳妇还周到……”

    魏瑄目光骤然幽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全军都知道!”刘武大咧咧道,

    这回魏西陵也面色深沉。

    刘武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又多了,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收场,他求助的看向谢映之。

    可惜谢玄首一脸让人迷惑的微笑。

    刘武挠挠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但好在云越这小子打仗倒也不是绣花枕头,我还夸过他哩。”

    他见魏瑄脸色难看,又去耸了耸魏瑄的肩膀,安慰道,“小殿下,云越这小子心气高着,又刻薄,跟你不合适,有句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说的就是,都是绿油油一片对吧,看开点。”

    魏瑄脸都绿了。

    别说魏瑄,连旁边的陈英都已经听得尴尬地站立不安,因为职责关系他经常和云越共事,以前只觉得云越细心干练,以后怕都难以正视主公,云副将,晋王他们几个站在一起了……此刻,他这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好在魏西陵替他解围,径直走到门口。

    刘武赶紧跟上,见魏西陵神容冷肃,“主公,我又说错啥了?”

    “去兰溪营。”魏西陵不想多言,又对谢映之道,“军务繁忙,阿季就拜托先生了。”

    “魏将军放心。”谢映之颔首。

    魏西陵说罢微一俯身步出低窄的牢门,陈英跟上领路。

    片刻后,监狱中只剩下谢映之和魏瑄两人。

    “先生此来,有意支开皇叔,是否有不便言明之秘要?”魏瑄开门见山。

    谢映之拂袖一笑,“适才说了,我想跟殿下聊聊情感问题。”

    魏瑄心中微微一震,他立即清楚他和黑袍人、和谢映之的差距。这不仅仅是玄法秘术上的差距。

    他的心事瞒不过他们。

    连黑袍人都知道他暗恋,更何况谢映之。

    明白这一层,倒不如说开了,双方都觉得爽利。

    他静道:“先生想聊什么?”

    阳光下谢映之清若琉璃般的眸子一沉如渊,显得既温煦柔暖,又冷定无情,“我想知道,殿下是否愿意为心中所爱付出所有,不顾一切。生死荣辱,无怨无悔。”

    ***

    朱碧居门前,和容绪商议完了北上的事宜,萧暥又顺便蹭了顿早饭,虽然他吃过了早饭了,但是无奈,容绪看他连黄金盏都馋,给他准备了丰富的早餐,他就勉为其难的多吃了一顿。

    (小可爱们,这张还有几百字的尾巴还没有写完,等这两天我码字完了,再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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