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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直呼爹的名讳,可见彼此是认识的。

    ‘秦王为铸宝剑,征集了天下有名的铁匠,此事人尽皆知,难道他不知道?’

    “看你不像新城县人,不知找家父有何贵干?”李青问道。

    “一别数载,没想到李兄的儿子已这么大了,真是时光荏苒!”

    来人一番感叹之后,不停地咳嗽起来。

    “青儿,谁来了?”屋里李元氏的声音传来。

    “说是找爹的。”李青回了一声。

    “快请进来,兴许能打听出你爹的消息。”李元氏再喊。

    李青将来人让进屋,海棠和李悦躲到西屋规避。

    “十年前,在汉中郡,吴家堡,我被一群歹人围攻,幸而被李兄救下,得知他善于铁活,我寻遍千山万水,终得此玄铁,今日来此,以报救命之恩。”

    来人说着,将身后之物取下,交付给李青,又道:

    “这方玄铁得来不易,请务必妥善保管。”

    李青对玄铁略有耳闻,今日一见,的确是上品。

    “可惜我爹被秦王抓去铸剑,下落不明,归家无期。”

    来人深感遗憾,摇头叹道:“本来……还想请李兄在这玄铁上取下一尺,烦劳他为我打造一把匕首,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要打造匕首?”李青随口一问。

    来人点头:“匕首是我一生之钟爱,半生寻,却不得!”

    李青感觉此人说话很怪,心想,匕首很容易打造,随便一家铁铺都可以做到。

    李元氏端来一碗热水,放在桌角:“喝碗热水,润润嗓子。”

    来人端起碗,吹了吹,将水一饮而下:“大嫂,有吃的吗?”

    “这……”李元氏没了主意,转眼看向李青。

    李青尬笑:“实不相瞒,我们娘儿几个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锅里只有热水,要不是大雪封门,就拉家带口串街要饭去了。”

    来人略显失望,放下碗,叹了口气,起身就要离去。

    李青一把拦住他,忙道:“你先别忙着走,我家虽无粮可餐,但我可以去借,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借来,你等着我。”

    李青谎称无粮,并非是小人之心,实在是无奈之举,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认不识的,谁知道他真是爹的朋友,还是来骗吃骗喝的。

    ‘虽说是来献铁的,也保不住吃饱喝足,脚底抹油。

    ‘还是那句话,社会很简单,复杂的是人心。

    ‘要是单纯的骗吃骗喝,倒也好打发,若是蒋爷派来的细作,那点粮食可就保不住了。’

    李青出去转了一圈儿,又钻进西屋拿了半块冰凉梆硬的高粱饼子,笑盈盈地来到东屋。

    “运气好,跟隔壁吴老二他娘借了半个饼子,有点凉,要不我给你去熥一下?”

    “不,不必麻烦了,我不怕凉。”来人接过饼子,开始大快朵颐。

    “慢点吃,凉饼子拉嗓子,你这狼吞虎咽的,小心噎着。”李青见此人的吃相有点忍俊不禁。

    李元氏问道:“您说是老铁的故友,敢问您尊姓大名?”

    来者边吃边道:“姓庆,名轲,字次非。”

    “你谁?”李青大惊,以为自己幻听,让其再说一遍。

    那人一字一顿,将姓名又报了一遍——庆轲。

    “庆轲?”

    ‘庆轲正是荆轲的原名。’

    ‘莫非,他就是荆轲刺秦王的荆轲!’李青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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