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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悠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道:“二公子呢?”

    张勇抹把汗,回道:“二公子方才说去审问孟家那群手下,小的已经派人去请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顾清悠点点头:“吩咐下去,将大门关好严加看守,在二公子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啊?那、那咱们就任由孟家在门口胡闹?”

    要知道勋贵人家可是极重脸面的,没想到孟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竟然还敢大张旗鼓来讨公道,张勇简直要在心里骂娘。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宁国公府那个小娼妇顾氏,跟世子还没和离的时候就跟宋家老二不清不楚,今日趁着世子不在,国公夫人卧病,这个骚货寂寞难耐,又写信让我家闫儿前来幽会,谁想却被她的姘头宋家老二给杀了,可怜我的闫儿死无全尸,这对狗男女却逍遥法外,天理难容啊!”

    国公府外,孟夫人,也就是孟闫的母亲披头散发,扑在孟闫的尸体上呼天抢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宝贝儿子,不仅死于非命,连最重要的命根子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她用怨毒的目光紧盯着国公府的大门,她发誓,一定要穷尽所有,让国公府付出代价!

    原本国公府宅院所在的位置还算幽静,附近并没多少人家,但孟家一路发着丧过来,孟夫人喊得那些话又十分劲爆,竟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孟闫死的并不体面,但孟夫人仿佛豁出去要跟国公府鱼死网破,一路大张旗鼓,毫不介意被围观,片刻功夫,巷子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你们国公府的儿媳不守妇道,却为了掩盖事实草菅人命,我家老爷已经进宫面圣,势必要讨回公道!”

    张勇本在门内,听她如此抹黑,忍不住拉开门缝辩驳道:“还请孟夫人慎言!你家公子死了关我国公府何事?如今我们夫人生病,顾小姐在府中帮忙侍疾,你可不要随意污其名声。”

    这是顾清悠交代的,不管孟家在外面如何叫嚣,只要打死不认,他们就没任何办法。

    反正宋恒业命人将孟闫尸体送回去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耳目,孟家根本拿不出证据。

    这一番话让孟夫人直接跳脚,不管不顾就要上去撕他,哭骂道:“你们这些人天打雷劈,我儿已经殒命,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是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围观人群中不知谁嘟囔了一句:“要真想让儿子入土为安,何不早点置办后事,这大热天的,尸身等下都要臭了!”

    “国公府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她儿子,这女人是疯了吧?”

    “死的这么惨,连两只手都砍掉了,八成是被人寻仇,与其在这污蔑别人,还不如回家好好想想,到底的罪过什么人?”

    这时有另一人小声道:“我还听说之前孟大公子为了给姐姐固宠,在南方强抢民女充作秀女,还霸占不少田产,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谁?谁在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我把人找出来,杖毙!”

    孟夫人失去儿子如同魔怔,踉跄着起身,右手逐一指着旁观的人念叨:“刚刚是你说的?还是你?啊?到底是谁,给我站住来!我要让你们通通去死,通通为我儿陪葬!”

    被她指过的人纷纷避让,都说不是自己。

    孟夫人指认不成,竟疯了一般,突然自一旁侍卫身上抽出长刀,挥舞着向人群冲去。

    离她最近的人根本躲闪不及,有不少人被划伤了手臂,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旁边的人唯恐遭殃,都纷纷向外逃散,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情景,听到动静越想挤进来瞧瞧,整个巷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孟闫的尸首原本被放在国公府大门前,被孟家家丁围起来的一片空地上,现在家丁被惊慌的人群冲散,尸体遭到踩踏不说,两只断手也不知被谁踢到一旁踩扁了。

    眼见儿子的尸身不保,孟夫人终于尖叫一声扔掉长剑,试图把踩烂的断手捡回来,可大家都在忙着逃跑,根本无暇注意脚下,那断肢被踢得原来越远,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里。

    “张管家,你亲自带人去疏散人群,尤其是巷子口,只许出不许进,若有闹事的,直接捆了。”

    “步填,你负责看好内院,尤其是母亲的院子,还有我的院子,发现可疑的人先捉了再说。”

    顾清悠本想置之不理,奈何外面吵嚷声太大,甚至已经引起了骚乱,若国公府再不出面,就被人当做心虚了。

    做好安排,她特意让霜降给自己好好装扮了一下,才悠悠打开国公府的大门。

    孟夫人正崩溃大哭,扑在地上死死护住儿子残缺的尸身,若非顾清悠及时出手,只怕也要遭到踩踏。

    见她出来,孟夫人顿时止住嚎哭,破口骂道:“好你个贱蹄子,还敢出来见我,今日若不让你跟宋恒业给闫儿陪葬,我便枉为人母!”

    顾清悠伸手指指自己的脖子,没说话。

    一旁搀扶着她的霜降立刻大声道:“对不住了孟夫人,不是我家小姐不知礼数不回话,而是国公府今日闯入贼人,意欲对小姐不轨,小姐宁愿自缢也抵死不从,这才没让贼人得逞,虽然府兵及时赶到将贼人拿下,但小姐伤了喉管,大夫说至少要休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开口。”

    清脆悦耳的女声瞬间让场面安静下来,大家循着声音望过去,便看到一位扎着双螺髻的小丫头,身穿嫩绿色衣裙,俏生生站在国公府大门口,而她身侧立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一身素色衣裳衬的身形十分单薄,但不掩其昳丽。

    长发只是草草拢起,连支素钗也无,而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可见却是狠了心要自我了断。

    孟夫人前脚说儿子是在国公府被杀的,后脚人家丫鬟就说府里有贼人,在场的人如何听不明白?看向孟夫人的目光便带了鄙夷。

    孟夫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哆嗦着指着霜降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孟闫在宫里求娶顾清悠遭拒的事,在京中早已传开,再联想霜降的话,难保众人不会揣测,看来孟闫早就觊觎顾氏多时,别人不答应,便瞅着国公夫人跟宋将军卧床,世子外出求药的空档里,跑进国公府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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