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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想去怀疑傅星徽。

    傅星徽从这五个字里读懂了纪朗的想法,他内心有些复杂地垂眼望向床单,却听到纪朗接着道:“那我能做第一个吗?”

    “第一个什么?”傅星徽有些懵。

    纪朗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说你没有情人,那我能做第一个吗,”他说,“我不要你为我们的感情负责,也不要什么名分,这样可以吗?”

    傅星徽让纪朗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带着表情管理都忘了。

    他顶着满头问号冷静了半天,话在唇边过了好几趟,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读了几年大学,就教会了你给人当炮.友吗?”

    “不是给其他人,”纪朗往后靠了靠,“是给你。”

    “其实我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万一,邵杰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很多床伴,”他顿了顿,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也可以接受的。”

    “纪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星徽让他这话噎得胸口发闷,恨铁不成钢地警告道:“你要是我亲弟弟,我就揍你了。”

    他一贯好脾性,哪怕说这样的话,也没有疾言厉色。

    可纪朗非要跟他对着杠似的拱火,梗着脖子怼道:“那你揍啊,你管管我啊!”

    “你——”

    傅星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纪朗睨着他的情绪,声音又低下来,趴在傅星徽胸口,抬头望着他道:“你可以揍我。”

    他勾着傅星徽的手,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委屈道:“就是别又把我撂下了行吗?”

    他这一刚一柔,闹得傅星徽一口气没来得及吐出来,全闷在了胸口。

    他叹了口气,垂眸道:“纪朗,我希望你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要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

    “没有别人了,只有你。”

    纪朗看着他,“你值得。”

    傅星徽对上他的眼神,指责的话也好,说教的话也罢,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心里一半酸一半涩,乱糟糟的汇聚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纪朗对他这种建立在初恋滤镜下的爱,看起花团锦簇,可底下的支柱全是虚妄的,一旦滤镜破碎,顷刻间就崩塌了。

    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贪恋那一份纯净的感情。

    在娱乐圈待得越久,就越喜欢干净的东西。

    可那些干干净净的、不为资源人脉、不为名利金钱、单纯只是为了你这个人的感情……还剩下多少呢?

    他抗拒不了纪朗的爱。

    从前是因戏生情,年少悸动。

    如今是看遍尘埃市侩,便无法拒绝没沾染上铜臭味儿的月亮。

    但他不能把纪朗拖到泥潭里。

    傅星徽把他推到一边,偏头道:“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重要吗?”纪朗说,“我又不是买菜或者跟你相亲,难道还得一条一条把你什么样我什么样列出来,放在天平的两端称一称,配平了才能和你在一起吗?”

    他这二十多年家庭美满、天资聪颖,过得太过于顺遂,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故而也并不珍惜,以至于总是三分钟热度,什么事都做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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