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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友山连忙接过,一看信封有青莲记号,他本想私下拆阅,却又不想师姐多心,便笑道:“师姐想看吗?”

    龚月娇心下本想看,但是被这小子一激,言不由衷的撇嘴道:“不稀罕。”

    吕友山一把拉住她,笑嘻嘻道:“不想看,也由不得你。别想跟我耍花腔,背后却去调皮捣蛋。”

    龚月娇挣脱道:“你拉痛我了。”揉揉胳膊,脸红红的,害羞之余,心下却有着十几分的欢喜。“野小子,你不那么粗鲁行不行啊!”

    吕友山笑得很有意思,道:“都快一家人了,还不兴我粗鲁。”

    龚月娇闻言欢喜,却要口是心非道:“谁和你是一家人了?艾叶吗?”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吕友山突然严肃道:“师姐,虽说是师命难违,我才答应娶你的,但是我们经过这年多时间的接触,师姐你除了脾气古怪之外,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好姑娘!师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能够有分寸的去处理自己的人生大事。”

    龚月娇低头道:“师弟,我……”

    吕友山继续道:“师姐对我好,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能感觉不到?你本来就是个心直口快人,我也就不与你计较。只是我不喜欢有人拿感情的事,去开人家的玩笑。”

    龚月娇见他张开怀抱,就知道师弟是真心的不再拒绝她了,不由得大喜,连忙小鸟依人的扑入。“师弟!”

    吕友山笑道:“师姐你这样才乖了嘛!”

    龚月娇看着信,吕友山道:“这信烧了,我们不看。”

    龚月娇一把抢过,道:“还是看看的好,我可不想师弟将来后悔。”

    信上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说,整个篇幅都是祝福之词,完全不见其他的情愫。艾叶,你究竟在想什么?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有些女子,她天生就是在为他人着想,她们的心胸宽大到会让人妒忌。

    龚月娇的心中石头终于落地了,艾叶不喜欢师弟,她求之不得。

    吕友山的心中包袱,也被这封信的到来而去掉了。

    ……

    他道是轻松了,艾叶却怀着沉重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写完这一封信。她可是哭了一夜。安乐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默默的陪着她伤心难过。

    天不见亮,姐妹两就收起帐篷,再回头看看,下狠心的走了。

    这世界,有得就必然有失,此事古难全。

    ……

    一个四十多岁的虎形大汉,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外流连,真要怀疑自己走错了道儿,可是记忆里明明就没有错啊!是这里呀!

    “几月不见,这野小子的狗窝都有了字号了!”男子看看门楣上的牌匾,“如画居!好有诗情画意。嘿嘿,还张灯结彩,有喜事吗?”连忙高声呼唤,“吕贤弟,老龙头回来了。”

    吕友山闻言,连忙出门,“龙大哥,你回来了!”

    小黄闻言,立即冲出来围着这汉子撒欢,呜呜的叫着狗语。

    “你在欢迎我,呵呵!”龙大哥看看这小子,“你这家伙,我外出没多少日子,不想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有意思!我弟媳呢?舍不得给哥哥引见吗?”

    龚月娇知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只得硬着头皮出门,不想居然认识,“大侠,原来是你啊!”

    老龙头总算明了,豪迈的哈哈大笑,“女娃子,那天你向我打听这野小子时,老哥哥就知道有戏。呵呵,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皇天不负有心人。”

    龚月娇害羞不已,全然不复以往刁蛮的性质了。

    吕友山恍然道:“我说师姐怎么很容易就找到天鹅湖来了,原来始作俑者是你这个老龙头。你这个嘴巴不牢固的家伙,亏了兄弟我还对你推心置腹。”

    老龙头摆手道:“非也!非也!那天,我见这女娃娃找得可着急了,于是乎不忍心让她失望,就好意指点迷津,呵呵,不想,还真成就了一桩美好姻缘。不坏!不坏!”

    吕友山道:“师姐,这是我的结拜大哥,龙翻江,有外号叫‘三江飞龙’,不过我就要叫他老龙头,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珠也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认了。现下他自己还喜很欢老龙头这个雅号,呵呵。那日,师弟我被仇是海打落天鹅湖,幸亏龙大哥仗义相救,才不至于淹死。此恩此德,小弟没齿难忘!”

    龙翻江豪迈大笑,“好你个野小子!你不是坏人,我岂能见死不救。”

    吕友山想起那日危难的情形,便恨得咬牙切齿,“想当日遭到群贼围攻,要不是我那八支羽箭有个忌讳,否则他仇是海岂能轻易伤我?”

    龙翻江还真不曾知晓这个秘密,“它们不是神箭吗?那能有什么忌讳?”

    吕友山见眼前都不是外人,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就毫不隐瞒的和盘托出,“哥哥你不知道,这射日箭喂过人血之后,其实是要大伤元气的,它们需要休养三日才能自己飞回来。所以非万不得已的危难状况,小弟我是不会轻易动用它们伤人性命的。”

    龚月娇想着包袱里的冰箭,前尘往事如在眼前。现下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当时的情形,想来也是惊险至极。不由对龙翻江感激不已,含笑作揖道:“见过大哥。感谢大哥救了我师弟!”

    吕友山道:“大哥,这位是我师姐,龚月娇。”

    龙翻江霎时停住了笑,立即对龚月娇下拜,“终于见到小姐了。”

    龚月娇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一跳,“大哥,你这是为何?折杀小妹了。”

    吕友山笑嘻嘻道:“大哥,你这是拜的哪地方的风?”

    龙翻江起身道:“当年,若非龚金龙大侠仗义劫囚车,我早被元朝廷绞杀了在燕山郊外了,哪有今日好风光!此番恩德,老龙头一日不能忘!推翻元朝暴政,不仅仅是龚大侠的夙愿,也是我龙翻江毕生努力的目标,更是我华夏子孙翻身做主的期盼。”

    龚月娇伤感不已,父亲如今都不在了,依然恩惠于人。

    龙翻江嘿嘿道:“我误打误撞,居然为恩人的后代做成了大媒,可喜可贺,值得干杯!”

    吕友山道:“要干杯吗?你别那么得意,今晚不把你灌醉,我跟你姓。”

    龙翻江道:“别忙,我还有一事忘了。”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两人进来。

    这二人耷拉着脑袋,一副颓废的尊容,不是别个,正是桂春雷与仇是海。

    吕友山意外的叫道:“大哥,这是为何?”

    龙翻江咬牙切齿道:“这二人欺师灭祖,做尽坏事。多亏龚金龙大哥在天有灵,让我在通江客栈,无意间听见了二人的争斗。嘿嘿,居然互相揭私。”

    龚月娇隐约猜到了什么,就是不肯信,要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龙翻江道:“到了这步田地,你二人别想抵赖,乖乖地向你们掌门说出真相,好有一个痛快的发落。对我恩人图谋不轨,你这两混账,真心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你们如果不老实,放心,我还有证人指证你们。”

    桂春雷一见着龚月娇就吓得软了,“师妹,不是我要害师父的啊。都是他,都是他仇是海挑唆的。茶水里的石鼓软筋散也是三师弟下。”

    龚月娇闻言,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了。

    龙翻江一翻眼珠子,这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药,无色无味的石鼓软筋散?轻者致人筋骨酥软无力,重者致人五脏内焚。当年石鼓先生出道江湖前,以此扬名立万,确实震动江湖好一阵子。

    “石鼓先生一身的傲世神功,想当年纵横江湖,都不轻易使用此物。你这两个兔崽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恩师下此毒手,实在可恶至极!”

    龙翻江与吕友山都知道,现在还追究石鼓软筋散如何到仇是海手里,已经于事无补,该发生的故事已经发生了。

    仇是海咆哮道:“桂春雷,你不是人,过河拆桥,要不是你图谋掌门大位,我至于欺师灭祖吗?”

    桂春雷筛糠似的反驳道:“我是想师父传掌门给我。你呢?你却贪图二师妹的美色,设计让师妹撵走了四师弟。嘿嘿……到头来依然是痴心妄想,师妹还是喜欢四师弟,根本就不给你机会。”

    吕友山回忆在师门发生的种种事件,要不是这二人百般作难,我与师姐又何必受那许多的苦头?

    龚月娇回想当日受了三师弟挑唆,误会掌门师弟盗窃师门的‘八卦游龙掌’秘籍,根本不听小师弟的解释,原来都是仇是海狼子野心作祟。

    吕友山当日解释道:‘师父遗嘱,命我做掌门,是不争的事实。本门武功秘籍‘八卦游龙掌’,自是归我保管了,何来盗窃之说!’眼见师姐不信,赌气道:‘这个掌门我不当也罢。’于是乎,他赌气的收拾一身,次日就逃之夭夭。

    吕友山这一逃,可不得了,惹着龚月娇那脾气,正好给了她要追杀的道理了。其实她并不想真把小师弟怎样,完全是个性要强而已。

    这一逃一追,好了,完全打乱了仇是海栽赃嫁祸的计划。

    龚月娇道:“你们就为了个人私心,居然不顾我爹爹十几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下毒害他。你们好狠啊!”

    龙翻江道:“这二人计划还真是周密,恰巧青莲帮的安乐女侠前来报杀父大仇,他们就借机发难了,企图嫁祸青莲帮。”

    龚月娇道:“我爹爹说过,他与安乐的父亲……”

    龙翻江道:“这更是一笔糊涂账,龚大哥当年率部起义,被元兵围困蕲州,弹尽粮绝。安少宇为了助头领脱困,独自一人引开敌兵,死于乱箭……青莲帮自有我老龙头去周旋。”

    “青莲帮先不管。”吕友山道:“师姐,这二人按门规处置,你说如何?”

    还真别说,真要龚月娇狠心的向人下杀手,她是怎么都不敢的。

    龙翻江是个老江湖,什么大浪没见过?什么生死没经历?过来一手一个,老鹰捉小鸡一般提起,道:“今天是大喜日子,不宜见血。我就把他们丢进湖里,二人如果能够游到那边山脚下去,我们就绕他们不死,否则各安天命。”

    桂春雷与仇是海吓得脸都绿了,拉了一裤兜屎后,浑身乏力,烂泥似的,任凭龙翻江摆布。

    龚月娇很害怕,吕友山连忙拥着她,举起衣袖遮眼。

    龚月娇看着师弟如此,不由满心欢喜,就知道有了他在身边护着,自己什么都不用怕了。

    龙翻江远远回转道:“好了,我都给你们把麻烦解决完了。臭小子,我们喝喜酒去,你赶快灌醉我,然后撵我去山洞中,好让你们洞房花烛。”

    龚月娇闻得这言语,羞红了脸面,比彩霞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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