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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话说艾叶与安乐走了一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天鹅湖外的福星小镇上。按说那马车的速度,应该是半天的路程,结果让她们走了一天,皆因艾叶要走马观花,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好得不得了。

    安乐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这个义妹现下失恋了,心里该是多么的难过啊!

    失恋,可是世上最不仁的事情了!这种无形的伤害,最闹腾人了。如果上战场受了伤,也不过是皮肤之痛,这失恋,可是心里痛啊!

    艾叶失魂落魄的随着安乐进了杨家宅院,突然弃马不顾,飞奔上了二楼客房,反手关了门,然后扑进屏风后边的床上,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安乐连忙吩咐一个小厮照顾两匹马;再吩咐另一个小丫鬟打热水上楼,侍候艾叶梳洗;再向厨房要了一桌晚饭,使人送上客房。

    ……

    杨宅是一座占地十亩见方的唐朝老建筑,雕梁画栋,唐风犹存。历经几百年的沧桑,依然屹立不倒,由此可见,这是当地资历极深的一个大家族。

    列位可能还不知道,这户人家正是杨家将的后人呢!当年杨老令公一生驰骋沙场,造就一门忠烈,可是何等的英雄威武!杨家儿郎个个不辱先人,个个侠骨柔情,满腔铁血的保家卫国,写就一篇篇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

    杨家少主,大小姐杨睿缓步出门来,但见她霓裳飘飘,一如足不沾尘的凌波仙子,但听她口吐珠滚玉盘似的话声道:“你们回来了!艾叶这是怎么了?”

    “她心情不好。”安乐摇头叹息道:“需要痛哭一场来发泄一下。”

    杨睿关切道:“你们说的那个野小子,真的就那么薄情寡义?”

    安乐叹气道:“也不能全怪他,全是因为我引起的事端。”

    杨睿道:“怎么能怪你。如果是真爱,岂能受到不相干的恩仇羁绊!”

    安乐进房道:“我们的恩怨情仇非比寻常,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

    杨睿不是当事人,自然不能了解他们的内心,在做着怎样的挣扎与煎熬,折磨着一天天的日子。

    ……

    话说回来,正当艾叶悲戚之时,龚月娇却是喜庆之时。

    龙翻江与吕友山频频劝酒,吃得一桌狼藉,东倒西歪,醉态百出。

    拜过天地之后,龚月娇就在房间里等啊等,眼见窗外的月光已经上了树头,“这一老一小的,如此喝的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

    回看洞房,红烛已燃过半,二人却醉了,好似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坐在床上的龚月娇看着窗外的皎月,心里却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话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提心吊胆过,‘我今儿是怎么啦?我这是在怕什么呀?不就是和小师弟成婚嘛!小师弟又不是老虎!’

    大姑娘入洞房,对于龚月娇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而言,毕竟是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加上父母过世得早,无人在身边指引,心下紧张在所难免!

    酒足饭饱之后,龙翻江便知情识趣的去了吕友山练功的山洞里休息,而吕友山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客厅。

    外面的动静,龚月娇仔细的听着呢!他倒过垃圾回来了,还在外边吐了,然后就是漱口洗脸。透过红盖头,她看见他摇摇晃晃的进了房间。

    龚月娇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抓住衣角,他要干什么?

    吕友山看着龚月娇,笑嘻嘻道:“美女,还没有休息哇?”

    龚月娇又气又好笑,“你没有醉吧?”

    吕友山摇摇头,眼前恍惚有两个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

    龚月娇连忙上前扶着他,有些担心,“你快躺下,休息休息。”

    吕友山一把拉着龚月娇,用力一扯,就整个人儿拥抱满怀,揭下红盖头,“戴这玩意干嘛?躲猫猫吗?”

    龚月娇含羞的看着吕友山,她喜欢他的粗鲁,她喜欢他的男子汉气概。要说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这一害起羞来还真是别有一番光景。“你喜欢躲猫猫吗?”嘤呤一声,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躲进绣着大红花的被子里去了。

    吕友山吹着酒气,灭灯放帐,钻进被窝里,拥抱住龚月娇……

    ……“艾叶……我对不起你!”“艾叶……你不要走……”“师姐,我……”吕友山先是梦见两个女子在打架……后又梦见两个女子喜笑颜开,相谈甚欢,最后艾叶消失了,他想伸手抓住,没有抓住,倒是把龚月娇抓住了……还抓醒了,这个野小子还真够衰的。

    吕友山终于醒了,却见自己抓住的是什么?是师姐的胸……多不好意思呀!可是师姐在哭泣,她为什么要哭泣?“师姐,师姐,我抓疼你了吧!对不起!对不起……”

    看看外边,天色已经开始亮了,晨辉照映在窗台上,照映在龚月娇的脸庞上,泪珠闪着夺目的银光。

    龚月娇道:“师弟还是喜欢那个艾叶,还是忘不了她,做梦都会念叨她,我……我在你心里……在你心里没有位置吗?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了呀!”

    吕友山尴尬不已,烦恼不已。他本想着能对一人好时,便真心的対师姐好。只是潜意识里,还是不能真做到对艾叶忘情。这个梦啊!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岂是自己能控制的!

    龚月娇也知道师弟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真豪杰,要他一时半刻做到对艾叶的忘情绝义,是不能的事。便说道:“你去找那艾叶吧!现在没有了师门仇恨,我对她已经没有了成见,你……可以与她好的。”

    她这是得了便宜要卖乖!谁都知道,吕友山眼下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了。

    洞房之夜,梦见妻子以外的情人已经不应该了,现下要他……至少我吕友山不能这样……他一把搂住龚月娇道:“我的小傻瓜,你怎么这样想我呢!”

    龚月娇害怕道:“可是我看见你这样难过,……我……我也不开心。”

    吕友山轻轻的抚摸着龚月娇的脸庞,道:“刚才有没有抓疼你?”

    龚月娇含羞道:“那么的用力抓我,你怕我会跑吗?我才不会呢!千辛万苦的找着的如意郎君,怎舍得弃之不理?”

    吕友山笑道:“是吗?那你干嘛哭泣?”

    龚月娇初为人妇,确实是吃了不少的痛,但是她不觉得这是苦,因为自己比艾叶幸福,完完全全的拥有着师弟的爱。他念叨情敌又何妨?这不是坏事,足以证明师弟不是负心的人。

    洞房这一夜,但凡女人都会经过的,学着做慢慢就好了。

    龚月娇穿衣起身,到梳妆台整理凌乱的头发,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聪明女人就应该这样!

    吕友山看着师姐的背影,亭亭玉立窗台下,梳理一头瀑布似的秀发,包裹在万道阳光之中,整个人儿都是金光耀眼的,跟个七仙女似的。

    龚月娇回眸一笑,便生万般柔情,一如那阳光下盛开的百合花。

    吕友山傻傻一笑,掀帐下了床,不意看到了床褥上有一处耀眼夺目,定睛一看却是一朵鲜艳的血花,吃了一吓,大惊小怪道:“这是什么?”

    龚月娇赶忙过来一看,她红着脸抿嘴一笑,这人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个野小子。赶忙俯身收拾起褥子,不能给他看仔细了。

    ……

    接下来的日子日,吕友山依旧郁郁寡欢,满怀心事,全不是新婚心情。

    龚月娇瞅见野小子强颜欢笑,就知道师弟还是不能对艾叶忘情,在某一日早上,便收拾一包随身物品 ,偷偷留书一封,回八卦门了。她信中大意是让他去会艾叶,不以她为念,也不必愧疚。

    吕友山站在窗前,呆呆的看完信,心神一时遨游太虚去了,任凭信纸脱手,飘飘然然的飞落水缸之中,他浑然不觉。

    龙翻江休息几日后,终于精神饱满的走出山洞,来吕友山这里串门,不期见到他这般情况,“怎么啦?几日不见,你们小两口也学凡夫俗子闹情绪了?”连忙捞起水缸里的信纸一看,“弟妹回八卦门去了。你真要去见那个艾叶?”

    吕友山回过神来,落寞的笑一笑,“我……与艾叶不可能再有瓜葛了。师姐定……是多了心。”

    龙翻江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八卦门找她说清楚。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弟妹。如此深明大义的夫人!兄弟,你是有福气的!”

    “吕友山,吕友山,可是住在这里?”“吕友山,吕友山,你出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在柴门外喊。莺莺燕燕般的声音极是动听,天界仙音都有得一比。

    龙翻江回头走出花径,开启柴门,见着那姑娘眉目如烟,一身白衣白裙,手牵白马,就像是仙山走出来的人儿,难描难画。“姑娘,你是谁呀?”

    那姑娘打量着龙翻江,启朱唇,露皓齿,几分俏皮道:“你又是谁呀?”

    龙翻江道:“我就是吕友山……”

    姑娘闻言,后退几步,不信似的,“你……你就是吕友山?”

    龙翻江接着笑道:“他结拜哥哥。姑娘,你找友山什么事?”

    姑娘拍拍胸口,如释重负似的道:“前辈,你吓死我了。”

    龙翻江阅历丰富,眼前这个小姑娘有无恶意,他闻其声就知道。“女娃娃,老头子很吓人吗?”

    “你很可爱啦!”姑娘笑道:“吕友山,你出来,我有话说。”

    吕友山出门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姑娘看见吕友山,本来有许多的责备之言,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那个……我是杨睿,福星村人……现下代表艾叶前来向你讨个说法的……你……什么意思,不喜欢也就罢了,与你师姐成婚就成了,怎么还要你师姐去我家留书羞辱于她?”

    吕友山一时不明状况,“我师姐几时留书羞辱艾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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