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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打着官腔,可句句在理,罗家楠没道理耍混蛋,只是不甘心被对方压一头:“那要不这样,我跟吴组长他们就此分道扬镳,他和那俩孩子的去向你安排,我接着回山上找人,找不着我就住山上不回去了,省着你瞧见我闹心,成不?”

    这时吴天示意他把手机给自己,主要是担心这俩再硬碰硬下去,隔着手机都能互掀祖坟了。拿回手机,他对庄羽说:“头儿,是我,我是这么考虑的,抻赵敬法两天,看那边有什么动静,然后我们再回山上……是,您说的没错,有罗副队在,大家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

    电话那头,庄羽眉心拧起个问号——我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其实罗家楠也知道庄羽不大可能直接说这种话,但看在吴天的面子上没有戳破。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抬手一拍人家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老吴,你这水平,当个组长屈才了。”

    “嗨,我没庄副处那魄力,说干嘛就干嘛,一点磕不打。”吴天谦虚地笑笑,“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是为了咱们着想,其实这次行动他想跟着来的,实在是走不开。”

    “领导嘛,都忙。”

    罗家楠随口应和了一声,转头给钱峰打电话,让对方把车开过来。他中午喝酒了,到明天早晨之前都不能摸车。回了宾馆也不能休息,陈飞还等着跟他开视频会议。

    接通视频,一听罗家楠说话那动静,再看他红头涨脸的德行,陈飞恼怒道:“你办案呢还敢喝大酒!?”

    于是罗家楠把暗访中药铺的事儿给老大学了一遍,说完看那边陷入沉默,他默默幽幽地调侃道:“头儿,我算知道庄羽为什么那么硬气了,好家伙隔着好几千里地,别人的老窝他都敢铲,你说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你少跟缉毒的瞎掺和,他们动手的时候不讲武德。”

    “我这可录着音呢。”

    “删了删了,少特么攥我的短儿,”陈飞一脸不耐,“诶,武警那边有消息没?”

    “暂时没有,您也追过逃,这人一进山,那就跟水珠滴进大海一样……我之所以跟着缉毒的掺和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我可能春节都不回去。”

    罗家楠边说边捧着笔记本电脑仰躺到了床上——还是放平了舒坦。之前在山里转悠了一礼拜,天天和蚂蝗蚊子蚂蚁蜘蛛作伴,他都快成野人了。钱峰是腿上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咬了一口,隆起拳头大的一片红肿,摸着都烫手,一到夜里又疼又痒,根本睡不着觉。

    视野里出现了枕头,陈飞皱了皱眉,没挑刺,只说:“再追一礼拜,实在不行就回来吧,这边案子堆得忙不过来了。”

    临近年底是刑事案件高发期,罗家楠也不想跟这干耗着,可抓不住嫌疑人,案子结不了,他自尊心不允许。从警的这些年来,别的就不说了,结案率他绝对能拔头筹。早些年技术手段不行,锁定了嫌疑人可找不到行踪的占比很高,他不愿像爷爷似的,书房里贴满了未被抓捕归案的嫌疑人照片,好容易能回趟家还得先去瞅瞅那帮孙子。现在厅里有个专门负责追逃的部门,成立不到三年,已经追回了十几名逍遥法外多年的犯罪嫌疑人。

    没接陈飞让回去那话茬,罗家楠岔话道:“您啊,有空去趟缉毒处找庄羽好好聊聊,别拿我当不要钱的壮劳力使唤,我工资又不是他开。”

    “有本事你和人家平级,他指定不使唤你了。”一提这事儿就又是老生常谈了,陈飞不乐意车轱辘话来回说,摆摆手示意他让自己省点唾沫,“对了我听彭宁说,你让他晚上陪祈老师去吃饭,不能加班了?这是什么人啊,还得单找一人作陪?”

    “嗨,之前祈老师不剐了一布加迪么?那车主是祈老师的校友,约他去吃饭,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让彭宁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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