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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子多得是,就要买你们的盐!哪儿有开门做生意不卖的道理?”

    “卖给谁不是卖?”

    如今儒城的盐价比黄金还贵,那人指使两个小厮将一箱黄金抬进店里,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这么多黄金,够不够!”

    那伙计回头跟管事说了几句,无奈之下只好提了一百斤盐过来,满满一大麻袋的粗盐,小声嘟囔着:“盐场刚刚恢复,都没出多少盐呢,也就几百斤……”

    几个渤海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其中一人将盐搬出去,另外一个人又故技重施,开口要一百斤。

    后面排队的百姓急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渤海人,一人买走上百斤盐,硬生生买到官盐挂上了售空的牌子为止。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还让不让人活啦……”

    “唉,看来还是只有去私盐贩子手里买……”

    到了下午,官盐又运来一大批盐,百姓蜂拥而至,本以为因产量少会涨价,谁知道一看挂出的价格,竟比早上还便宜半成。

    “我没看错吧?官盐居然还会主动降价?”

    “官府的盐不是一向比私盐贩子卖得贵吗?”

    “谁知道,赶紧买!”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渤海人再次运来一箱箱的金银,把上千斤官盐统统买走

    堆金如山的金银耀花了众人的眼,却没有一个百姓对那些金银露出贪羡之色。

    他们是沉默的,绝望的,他们前所未有地憎恨那些金灿灿的金银财宝,更加憎恨用这些吃不着喝不了的石头,抢走了他们最后希望的渤海人。

    入夜,背街窄巷的四合院中。

    宋知府和渤海使者坐在桌边畅饮,两只白瓷酒杯轻轻一碰,两人谈笑风生,满面红光。

    使者晃了晃杯中美酒,一饮而下:“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个姓喻的嘴上夸口

    ,其实根本做不到。”

    宋知府冷笑道:“他还不许本官进盐场呢。以我之见,他最多只是让那些刁民重新修了几座大灶,没日没夜地逼着他们煮盐,花上六七日的功夫,这才勉强得了千八百斤的盐。”

    “这点产出,也就一万两黄金,咱们还出得起!”使者咬紧后槽牙,将酒杯重重一搁,显然,这么大一笔黄金,对于这些渤海商而言也是大出血了,并没有他嘴上说的轻松。

    连宋知府都有些肉疼,讪笑道:“要不是喻行舟非要横插一手,这么多黄金,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白白便宜了他。”

    使者脸颊抽搐一下,哼道:“不过是压榨民力罢了,谅他也制不出多少盐,他卖多少,我们就买多少!等那些刁民被逼到走投无路,咱们再来添把火。”

    “到时候,多少黄金,他都得吐出来,倒赔给我们。”

    ※※※

    津交盐场。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头正盛。

    宋知府猜的没有错,喻行舟确实叫人重新建造了一座灶,不过比原来两三米的大灶要小上许多,周围用火山岩砌成膝盖高的灶台,中间用蜂窝煤取代木柴做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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