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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节目对外直播全程关注,即使想要变卦,也已经彻底来不及。

    “余先生。”燕父压低声音,“你要做什么?”他追问,“你要带燕隼做什么?”

    穆瑜领着小雪团,给他看了眼号牌:“滑滑梯。”

    燕父:“……”

    神他妈滑滑梯。

    燕父死死咬着牙根,抬起手,拨开不知长了什么胆子、竟然敢跑到自己眼前晃悠的燕隼。

    他是想问余牧究竟要折腾到什么地步。

    要早知道燕隼有这个天赋,燕父就会教他,哪怕把人教成个不会说话的花滑机器,只要能上比赛能拿奖就行了。

    可现在闹成这样,就算燕父想要留下燕隼,余牧也无疑不会同意。而余牧手里那张底牌,给燕父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挑衅。

    ……况且,需要紧急处理的,还有另一件更为要命的事。

    燕父必须为自己的执教方式找到个合理解释。

    余牧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那支手杖轻描淡写点的几下,全点在燕父不为人知的软肋上。

    ……这还只是个开始。

    他不知道余牧究竟懂多少,也不知道余牧还打算折腾出多少新花样。

    有些事,在同行间和专业领域内不是秘密,但这样直白的暴露出来,一样会让他声誉扫地。

    燕父看了眼跟上来的摄像,深吸口气:“……我希望你不要贸然指导我的队员。”

    “我对他们是最了解的,他们每个人的数据,体能优劣,心理状态,我都有详细的资料。”

    燕父说:“余先生,您或许懂一点花滑,但您不是带他们的教练。”

    打好的腹稿才说到一半,就又看见燕隼跑出来晃,燕父心烦地蹙紧眉,伸手就要避开镜头把人搡开。

    穆瑜的手杖更稳,拦住他的手臂,一拨一挑,把小家伙护回自己身边。

    “……”燕父的手肘一麻,险些维持不住冠冕堂皇,硬咬了下牙。

    他站直身体:“高益民进俱乐部的时间太晚,练野路子的时间太久,动作已经成型了。”

    “硬要纠正固有习惯,只会让他彻底做不好动作,连原本擅长的部分也丢掉。”燕父一口气说下去,“你这样只会毁了他,余先生——”

    他的发言还没说完,身后冰场上,忽然爆出一阵惊呼。

    燕父下意识回身,脸色骤变。

    高益民在角落里挑战3A,他本来不想信余牧说的话,可一旦听了又哪那么容易忘——更何况身体的反馈更真实也更直接,几乎立竿见影。

    天赋摆在这里,到了这种水准的少年运动员,哪怕意识上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本能也会促使他,去选择最合适的那一种。

    被那柄半旧的合金手杖点住脚踝,不轻不重推到位的、新的发力点和踝关节姿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调整了动作状态,又用新动作摔了一次、两次……摔了十三次。

    第十四次,他在起跳后意外蒙对了轴心,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旋转过三周半。

    冰刀重重砸在地上,冰花四溅,明亮的灯光下,四周寂静无声。

    在系统的掩护下,恶狠狠逡巡了三次的小反派终于找到机会,护着穆瑜,重重踩住了燕父的脚趾头。

    高益民踉跄两步跪在地上,投过来的视线有惊愕有嫉妒,他茫然大口喘气,扶着紧紧绑了两圈鞋带的冰鞋,抬头看向冰滑梯的顶端。

    ……他跳出了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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