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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瑜放下手机:“还有一个小朋友。”

    没有都想通,还剩下一个勇敢又固执、坚持要亲自保护他,要把所有糖都给他的小朋友。

    系统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转向紧紧关闭的衣柜门。

    ……做检测的时候,系统是没有办法跟进去的。

    为了避免产生干扰影响检测结果,穆瑜也要在外面等。

    系统调出那一段监控,从头看到尾。

    已经能靠比划和努力蹦词进行交流的小雪团,在检测室里,主动扯住了工作人员的制服——他最害怕那些制服。在模糊的记忆里,上一次穿着这种衣服的人出现,他就被送去了燕家。

    燕隼屏着呼吸,独自站在检测室里,艰难地、吃力地一点点比划。

    “抱——哦,绑住。两个人,走,出去……”工作人员猜了半天,“你是想问,有人绑定了你的话,还能出去吗?”

    燕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又说:“会有人照顾你。”

    “跟他走比较好。”工作人员说。

    这话原本不该他们多说。

    燕隼俯身比划自己的膝盖,又用力摇头。

    不大点的小雪团,脸色比衣服还要苍白,抱着右腿,拼命摇头。

    工作人员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说不出回答,看着面前的孩子,良久重重叹了口气。

    “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边上的同事低声说:“能多学会说点话也行啊。”

    “是小时候受伤了,不能怪他,确实很难学会。”那个工作人员说,“其他几个差不多情况的,都是十几岁才勉强能流畅说话的。”

    能流畅地说话,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按照规定,这种明显有先天疾病的孩子,是可以不绑定的——可燕隼偏偏情况特殊,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没人绑定,就要把他送回亲生父母那里照顾。

    工作人员之所以知道这回事,是因为燕隼的亲生父母昨晚还来问过。

    那对父母神色不安,听说很可能要把燕隼领回去,两个人都支支吾吾,一会儿说家里太困难,一会儿又说还有个小的要照顾,实在分身乏术。

    那两个工作人员还没忙完这边,不远处忽然又吵得厉害,连忙嘱咐燕隼在这里等结果,跑过去劝和。

    这间先天疾病的孩子专用的检测室,已经听过太多的争吵、发泄和绝望的痛哭。

    那对夫妻原来从检测室里就已经开始吵——即使在监控里,也能清楚听见他们争吵的声音。

    先天疾病的孩子可以不绑定,他们是为了领一套房子才选择来交申请。两个人争执了许久,原本已经有了取舍,可真到了这里,又谁也不想绑定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谁也不想被困在温室里。

    长期使用睡眠舱对身体影响严重,之前有过因为滞留时间太长,无法恢复行走能力的案例。

    “你不管,让我来管?”丈夫沉声质问,“我还要挣钱养家,让我为了一个孩子把身体搞废掉?”

    妻子针锋相对:“我就不挣钱养家?康复治疗的钱是你出的?高级培育舱的钱是你出的?”

    “见鬼的康复治疗!”丈夫把单子甩得哗哗响,“这些年他的社交分数就没变过!”

    那个孩子对父母的争执无动于衷。

    中度自闭症的孩子没有主动接近他人的能力,有重复刻板行为,个别对父母无亲近意愿,不能完全理解“情感”。

    那孩子坐在地上玩折纸,被打扰了几次,撕碎手里的纸站起来,用力推倒了燕隼。

    燕隼摔在地上,还执着地把自己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糖纸给他看。

    纸上的字迹是14b素描铅笔,花滑少年组队员用来编舞的专用笔,大概是哪个被抓住的小朋友在魂飞魄散之余,哭唧唧吃着糖写下来这两个字上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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