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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弟好像还没有孩子……

    陈伏笑着摇摇头,想不明白。

    陈伏兄嫂的死,起源于争执。当年陈伏兄嫂为了供陈伏读书,一直省吃俭用,抗坏了身子骨。两人好几年都没有孩子。直到陈伏考完乡试,家里日子才渐渐开始好起来。

    可喜可贺,两人到京城没多久,终于有了孩子。可陈伏哥哥的脸上却一直没有笑容,他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多年无子,他已经不相信自己会有孩子。加上他们所住的红庙街,一直受到县长侄子的骚扰。

    陈伏哥哥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妻子背着自己和别人苟且的孩子。不,不一定是自愿。但他的头上终归是绿了一片天,不管是不是自愿,这个孩子的存在毋庸置疑。

    陈伏道:“我哥先是怀疑嫂嫂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后来又被人怂恿,说我和嫂嫂瓜田李下……有染。哥哥悲痛欲绝,又觉得那孩子是我的。”

    后来,孩子还是浑浑噩噩保了下来。陈伏外放在扬州某县做官那年,嫂嫂生下一个女儿,一家人如珠如宝的疼着,日子倒也安稳。陈伏哥哥,也再没有提过孩子是谁的这样的浑话。

    直到有一天,县令侄子来扬州采办瘦马,不知怎么的和陈伏哥哥撞了个正着。

    陈伏至今不知县令侄子和兄长说了什么,只知道哥哥回来后便疯了。丧心病狂的把年仅八岁的小女儿卖进妓。院。嫂嫂多次逼问女儿下落无果后,杀死兄长,然后自杀,临死前哀求陈伏一定要找到她女儿。

    “……她爬在我脚下,说她进门时我也就这般大的年纪。她供我吃供我穿供我读书,这辈子没求过我什么,只求我一件事,把我小侄女从那吃人的地方救出来。说那不是女孩子该呆的地方。”陈伏面无表情,眼前血雾茫茫,似乎还能看到那时的场景。

    章年卿愣住:“没,没找到?”

    陈伏抱头痛哭:“没找到,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

    章年卿一拳砸在墙上,“他娘的。卖的是哪家鸨母,哪个勾栏。把人扔到大牢里关两天,我不信她不说。”

    陈伏自嘲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只道:“试过了,没有用。”声音微微绝望。

    章年卿不容分辨道:“拿纸墨,你把小姑娘的模样画给我,我帮你找。”

    陈伏犹豫片刻,深深看了章年卿一眼,答应了。

    夜,深。

    章年卿带着一身疲倦回去。

    冯俏燃了一盏小灯,在灯下等他。明明只是分开一个白天,章年卿却感觉像是分开了数年。

    冯俏见章年卿进门脸色有点不对,先去叫膳,然后问章年卿饿不饿,得知章年卿一天都没吃。吓了一跳:“怎么忙的连饭都不吃。”

    章年卿摇摇头道:“吃不下。”心里沉的像是压了块石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拉住冯俏的手,倾诉陈伏的事。

    冯俏低低呀一声,眼圈红了:“太可怜了。天德哥,你一定要救救那个小姑娘。”她同仇敌忾道:“那个知府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四品知府的位子的。朝廷用人真的越来越不讲究了。”

    章年卿略一沉吟,当着冯俏的面叫来赵鹤:“还劳鹤哥亲自回京一趟,查查这个新知府的底细。看看是谁把他调到泉州来的。”顿了顿,道:“对了,他大概一年前左右去过扬州。明面上是来采办瘦马,你看看能不能从你们道上的线,摸出他私下干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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