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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缝补完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粗大的针脚。

    萧虎嗣却不在意的重新穿上,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愿意被我困着,但我却没办法。”

    他有很多次看见她惊怒、畏惧、郁闷的样子,他并不想让她不快乐,但却放不了手。

    “我会等到你愿意的,一直等下去。”

    第99章

    萧虎嗣虽然并未长篇大段的告白,但他的诚意薛池是看在眼中的。

    她心中不免暗暗叹气,原来钟情,是能从灼灼的眼神,紧抿的嘴角,绷直的坐姿,还有握拳的指节,这每一个细微处体现出来。

    他就像一页书写了直白言语的纸张,让她一目了然,不需要去坐立不安、患得患失的揣度。

    这么一比起来,时谨对她的情意岂不是……

    薛池撇了撇嘴,经过了这段不短的时日,她早不如当初那般一想到时谨就心如刀绞,虽然偶尔还会心悸,但她已经能较为理智的剖析自己的情感。

    她明白自己是强人所难了。

    有些事情,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不过是身份和思维上差距太大而已。

    占据了她全部身心的一场恋爱,在他来说或许只花费了他十分之一的心神。

    她觉得轰轰烈烈,他或许只觉得是场玩闹。

    她觉得忠贞是爱恋进行的必要条件,他或许却将妻妾成群视为身份体面的象征。

    想明白了她反倒不再像当初那样埋自己过于“自贱”。

    他那样的样貌风姿,她无法抵制岂不是很寻常的事么?结果虽然不好,但当初那些激荡澎湃、目炫神迷的感受都曾让她愉悦,至今难忘。

    她原谅了时谨和自己。

    这样想着,落到萧虎嗣身上的目光不免也多了几分谅解,也许这样为爱痴狂的劫难,遇上了的确是无法控制,萧虎嗣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呢?再过数年,他是否会后悔自己的不理智?

    她目光中的软化,一直关注着她的萧虎嗣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不明白是什么触动了她,却几乎不敢动弹,唯恐某一个举动又令她重新畏惧厌恶他。

    食国的冬日里寒风冻骨,但薛池与萧虎嗣间相处的氛围却有所升温。

    萧虎嗣每日外出。薛池闲得无聊,与左右邻居也有些来往,这日终于闷不住了,穿戴严实,由小艾陪着出门去逛。

    小艾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到了市集,是一条铲净了雪的窄街,零星的开着几家铺面。薛池从头到尾逛了一遍,有卖酒水、米粮、布匹、木柴和各种杂物的,不过并没见着卖果子的。

    小艾道:“果子本就不好存放,从他国运回来,一路上都要坏不少,就算窖存了些,到这时节也都稀缺着呢,都被收到官老爷、财主老爷家去了,岂有摆出来卖的。”

    薛池奇了:“那长安哥怎么弄来的?”

    小艾也嘟囔:“我也奇怪呢。”

    两人穿过了窄街,小艾突然拉了拉薛池的袖子:“姑娘,您看看前头是不是萧爷?”

    薛池一怔,抬头一看,虽只看见个背影,但因萧虎嗣身形高瘦,步态与常人不同,实在是易于辨识,薛池便也认了出来。

    只见他像是刚刚从车上下来,身边站了数人,距离颇近,像是识得的。

    那几人身着油光水滑的紫貂皮斗蓬,显得身份非同一般。

    薛池咦了一声。萧虎嗣并不是敏于言辞,长袖善舞的人,到从何处交得这些朋友?

    薛池这么想着,便见萧虎嗣随着这群人往路边一个门洞中走了进去。

    薛池便指着门洞问道:“这里头是何处?”

    小艾想了一阵,啊了一声,突然面色古怪道:“这里头怕不是咱们去得的,赌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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