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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撩拨出了反应则让她自我厌恶,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和怀疑,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惧怕,她觉得每一缕风都是罡风,每一滴雨都是酸雨,只有对萧虎嗣安危的关心令她勉强还维持着神智,还愿意接收外界的信息。

    很快屋子里进来了人,将碎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又有人进来给薛池看诊。

    时谨再次注意到,当大夫的手指触到薛池手腕时,她再一次的绷紧了全身。

    他心中不免一沉,试探着道:“……要沐浴吗?”

    她果然一下就抬头看他,指头抓住被子,用力得发白,虽然竭力维持平静,但眼中的惊慌恐惧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时谨在她床前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的道:“我还要入宫去面谢食国国君,我让几个婢女来服侍你沐浴。”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薛池才缓慢的放松下来。

    婢女们在净房里准备了满满一个浴桶的热水,扶着薛池进去。

    薛池迟疑了一阵,指着门对她们说:“你们都出去,守在门外,不许放人进来……谁也不许!”

    婢女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仍然点头答应了。

    薛池哆嗦着手反拴了门,不放心的将净室内的架子、凳子全都抵在了门后,这才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

    她非常非常彻底的洗了个澡,令婢女换了三次水,然后裹着被子蜷缩在床内。

    时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婢女站在门外,内室的门紧紧的关着,黄六儿上前推了推门,发现从里边锁了。

    黄六儿躬身让到一侧:给摄政王戴完绿帽,再把摄政王锁门外?他努力的贴墙站着,觉得全世界的胆肯定都长这姑娘一人身上了,导致外头这群人都胆小如鼠的缩着脖子。

    他忐忑的偷眼看了看时谨,发现他面沉似水,目光幽深,紧抿着唇。

    说实话,黄六儿都作好准备下一刻就会有人听命上来破门了。但他看见时谨微垂了眼睑,竟如老僧入定般,站着不动了。

    这什么情况?一群人陪着摄政王罚站?黄六儿恨不能抽自己几耳光:让你为了争这趟差事,不遗余力的给蔡七上眼药,费尽周折的害年桔泄肚子!争来争去小命都快争没了,回去一准给赐死了!

    他埋着头隐藏哭丧着的脸,苦哈哈的陪站着。

    时谨心中却是另有思量。

    当时他如着了魔一般想要她,不甘、嫉妒、愤怒,想要独占、想要毁灭,致使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铸成大错后悔之晚矣,逐渐清醒过来的他极为担心薛池的情形。

    从前他从不对女人用强,但不代表他见少了这种事。

    平城的纨绔何其多?发生此类事件,他听入耳中,最多觉得某个纨绔不堪大用。

    想到此处,心中一滞:他居然也成了自己心中“不堪大用”的人。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女子……绞发成尼的有之,性情大变的有之,疯疯癫癫的有之,甚至自残自尽的……!

    时谨面色微微一变,立即抬掌一击,门扇发出巨响。这内门原本也不是为了防着什么,大多是个装饰作用,被他全力一掌便垮了半扇,门后堆着的桌椅顿时散了一地。

    一行人望着这情形不由默然。

    时谨跨过地上这一团乱,疾步往里冲去。

    他一看梁上并没悬着什么,心下就大松了口气,几步奔至床榻前,见薛池突然坐起,心中更是完全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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