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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谨眼一眯,又迅速的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神情。

    时隔月余,薛池已从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

    时谨虽然强迫了她,但动作并不粗暴残虐,那件事情没有长久的成为她的恶梦。

    时间一长,她年纪又轻,个性本来就有些脱跳,那里还能继续一滩死水下去,渐渐的对周遭的反应都恢复正常,只是对时谨冷冷淡淡的。

    时谨陪着她站了一会儿,突然船尾后头传来阵打骂的声音,他微微一侧头,身后的黄六儿便道:“小的去看看。”

    船东是对夫妇带着个儿子,他们自雇了十名船工和一名做饭洗涮的妇人。

    时谨原想买几名婢女伺候薛池,薛池却道不想让人家背井离乡的,便也就罢了,横竖船东婆子和做饭的妇人将些粗活都做了,黄六儿也是极会服侍人的。

    先前两日倒是风平浪静的,不知今日怎么闹出动静来。

    过得片刻后黄六儿跑了回来禀报:“是老刘家的在打阿福。”

    船东姓刘,人称老刘,他妻子就被叫作老刘家的了。阿福就是船上专负责做饭洗涮的妇人。

    “小的让他们不许弄出动静,此时也消停了。”

    按照平常,时谨听了这话便不会再过问了,但此时他看了薛池一眼,心中一动,便好整以暇的摇了摇扇子问:“为什么事打?”

    黄六儿一愣,结结巴巴的道:“说,说……阿福勾搭……这些污言秽语的……”

    时谨余光见薛池头向这边侧了侧,便哦了声,不再言语了。

    薛池听到一半,没了下文,不免有点郁闷。

    要知道她从小没少得邻居照顾,跟大娘婶子们都很熟,听惯了东家长西家短的,她那有点喜欢管闲事的大妈风就是从此而来,虽然她很努力克制自己了,但爱听八卦还是有点克制不住的。何况先前一段时间过得十分乏味,此时就忍不住就转过头来望了时谨一眼。

    不料目光正与时谨对上,他目光幽深,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薛池一怔,面无表情的将头转了回去。

    薛池虽然装作不理会的样子,但阿福端了午饭上来时,她仍是忍不住往阿福脸上看去。

    阿福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皮肤白净,瘦瘦弱弱的,五官很秀气,收拾得干净利落。此时她脸上就被挠了好几道指甲印,端菜上来的时候便有些躲躲闪闪的。

    时谨坐在一旁,眼看着薛池越来越趋于正常,渐渐的好奇心也有了,神情也灵动起来,他心中的沉郁也松动了少许。

    薛池目光自阿福身上收回,垂下眼去挟菜。

    时谨转而微叹,他记得池儿是颇有点侠义心的,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并不吝于助人,如今却毫不主动,看来且有得磨呢。

    薛池并不知他这一番心思,只管吃了饭在甲板上散步消食,顺便看看风景,无趣了又看看书消磨时光,轻易不和时谨说话。

    等到天一黑,她就回了船舱睡觉,哗哗的水声不消片刻便催得她有点昏昏欲睡,不想船头又传来几声哭喊,把她一下惊醒。

    时谨就住在隔壁屋中,薛池气还没喘均,他就持着盏灯出现在窗外,用手将半开的窗扇抬高了些,与薛池对视。

    他并没束发,如瀑的青丝直披散在肩头,宽而薄的暗朱广袖长衫松松的系着带子,莹莹的灯光在他面上镀了层桔色的光。

    薛池便觉灯下的他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妖气,怎么看怎么像她最近所看话本中半夜造访的狐仙公子。

    时谨隔窗而问:“吓着了?”

    薛池不语,瞧他这样子像是睡下了,但发丝半点不乱,衣衫也无折皱——倒像是参加个睡衣秀。

    她心中纳闷,原来时谨就是360度无死角美男,最近跟加了光圈似的,变成720度绝杀美男了,但她并不多看便移开了目光:“无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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