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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谨温声道:“也怪黄六儿雇船时没打听清楚,这家船东竟不似善人,平添许多啰嗦。”

    薛池垂下眼去,时谨见她低着头,沉默的样子看着格外柔弱。便无奈道:“我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先歇罢,有什么动静也别理会。”

    薛池嗯了一声。

    时谨看她一眼,转身走到一旁对黄六儿吩咐两句,忽听到身后一阵响动,他回头一看,见薛池的窗子已经被拉下扣紧。

    黄六儿一时怔怔的,不知作何反应,就见时谨脸色微微一变,过了片刻他走到薛池窗边,放缓了声音道:“池儿,你别关窗,这样的天气不透气不成。”

    薛池在里头回了句:“我受得住。”

    黄六儿看见时谨负在身后的手一下握紧,片刻后又放松,沉默了一阵他才又开口,声音却微微的有点哑了:“池儿,你开窗,我不看你。”

    薛池却并不再回应了。

    时谨无法,只得作罢。

    黄六儿不敢留在原地,一溜烟的跑了去敲打船东夫妇。

    薛池捂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偏偏这日河上也是无风,太阳格外毒辣,她便整个人恹恹的。也不再四处走动,寻了个荫处支着头坐着。

    心里想着自己颇有点蠢,因烦着时谨总如从前一般毫无隔阂的亲近,一下苦了自己,热得大半夜的没睡着,早知道给窗纸上捅两窟窿稍微透点气也好呀。

    正想着就见远远的阿福端着一木盆的衣服,在船沿的挂绳上晾晒,看她动作有些僵硬,好几次够出手去又缩回来,像是牵动了痛处。

    薛池看着她也挺可怜,想问她两句,突然又想到自己一开口干涉这事,不就又借了时谨的势了?

    她这么一想,就忍了回去:横竖各人有各人的道吧。

    阿福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得狠了,突然一下跌坐在地上,埋着头抱着肩,肩头一耸一耸的。

    薛池看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一阵一阵的胸闷。

    过了一阵阿福起身,竟然撇下半盆子衣服不晒走了,薛池也只叹了口气。

    她以为阿福过一阵会再回来,但是过了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再来。

    又过了一阵,拐角处走来一个火红的人影。

    薛池睁大眼一看,原来是时谨。他从来没有穿过这样艳丽的衣服,竟然意外的适合。

    看见他走过来薛池甚至将眼睛全闭上了,完全没有不想再应付他。

    时谨在她面前站定:“昨夜船东……”

    他话没说完,薛池就止住了他:“不要再拿阿福的事情做饵引我上钩!”

    时谨一下沉默了。

    薛池今日特别没有耐性,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我不想说话,不要引我说话。”

    时谨的声音有些僵硬:“原来你都知道。”

    “……对,很多事我都明白,从前在你面前总是看不清楚,脑子简单得有如一只家雀,是因为情迷人眼。你不明白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对他有情了吗?时谨没有说话。

    不远处突然有人喊叫起来,两人听了一阵,薛池脸色一变,睁开眼来,迟疑的问时谨:“是说阿福上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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