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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打出了些许交情。

    一双浑浊的老眼咕噜咕噜的转动,似乎恨不得从眼眶子里跳出来,长在江然的身上。

    老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江然的心口:

    “问问这里,你……是什么人?”

    就听那老者说道:

    “你这话题拉的太深,让她听到,难免得杀人灭口。

    “让她昏迷一会,是为了她好。”

    指不定就是在欺骗自己。

    好似他根本就不在这里一样。

    “年轻人脾气暴躁,老头子可不跟你细说。

    江然乐了,也不着恼:

    “那有什么是能够告诉我的?”

    “到底你是魔教,还是我是魔教?怎么你比我知道的还多。”

    “那倒霉玩意传你这个作甚?”

    “主要是圣女啊,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毕竟那会都是年轻人嘛。

    “不告诉你。”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不告诉你。”

    年轻的姑娘,手提长剑,肃立一旁。

    老头冲着江然一笑:

    “不告诉你。”

    出了林子之后,眼前骤然开阔。

    江然听到他这话之后,反倒是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身上刀鸣。

    “真的是许久未见了,当年拎着一把大刀片子就敢跑到总堂放肆的家伙。

    江然没有回答这两个问题,而是问道:

    “谁说我在这里是帮他转交信物的?”

    江然看了他一眼:

    “那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帮他转交信物?”

    他先是看了叶惊霜一眼,让她稍安勿躁,其后方才瞪了那老头一眼:

    “你不让鱼过来,还在这里跟我钓鱼?”

    江然连连点头。

    就在这码头边上,正有一个身材干瘦,头发白花花的老人,坐在那里。

    “当然。”

    江然坐在这里,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好像没有丝毫察觉。

    “???”

    “听听听!”

    “她学十八天魔录,一年学一本,学一本就练成一本。

    “隐藏自己的目的,将那些蠢货耍得团团乱转,虽然耗费了一点功夫,手段也过于粗糙。

    “修心得先问心。”

    “对对对,就说那倒霉孩子遇到了咱家圣女,这可是烈火干柴……险些打出了脑浆子!”

    “手脚?”

    让江然愕然的是,此人明明就坐在这里,自己偏生毫无所查。

    “谁说信物只有一个?”

    “嘿嘿,三年抱俩!

    “好了,他们这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嘴里那老混账,是咱们家前任圣女曾经倾慕之人。”

    从他在奔马县外,移竹造林布阵的情景来看,此人必然精通阵法。

    而就在此时,让江然也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对咱们花容月貌的圣女啊,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轰!!!

    一声闷响,掀起浪花惊天!

    这水下竟然始终有一股内力扩散,导致周遭鱼儿根本无法近前。

    少庄主留下的痕迹,也不见影踪。

    老头点了点头:

    瘦的就好像只剩下了皮包着骨头。

    江然连忙点头。

    “等我?”

    “总归来说吧,她的资质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那倒霉孩子练的是什么啊,惊神九刀啊。

    “你果然是魔教余孽。”

    “你刚刚才说完……”

    老头白了江然一眼:

    “还听不听了?”

    江然如今便有一种,解下腰间葫芦,大口喝酒,喝完之后,便躺在树下呼呼大睡的冲动。

    “你为什么在这里钓鱼?”

    “可若是按照你这么说,你们之间应该只有仇吧?”

    不一刻,就来到了小河旁边。

    当即造化正心经一转,那老头果然‘咦’了一声,身躯微微一颤,不知道是不是江然看错了,总感觉他方才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淡薄。

    “圣女大怒,也就彻底绝了这门心思了。

    江然一笑:“这个问题,还用问心?”

    “给了?”

    “问题哪有一个接着一个问的,当你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你所求的就会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最后那小子就走了……圣女一怒之下就嫁给了别人。

    这人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却为老不尊,而且,他还是个魔教余孽,说的话也难说到底是真是假。

    老头忽然开始兴致勃勃起来:

    “当年啊,我魔教有一位圣女,天姿国色,难以形容。

    如同神游天外,又仿佛只关心掌中鱼竿,对于任何外物都不放在心上。

    老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了一些,身体缓缓地摇晃着:

    “有什么想知道的?”

    江然眨了眨眼睛:“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般天资之人?而且我听说,十八天魔录里有一门功夫,是女子绝对不能练的,一旦修炼的话,就必死无疑。”

    江然冷冷开口:

    “他们到底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他抬头看向那老者,脸色微沉:

    他的手里端着一杆鱼竿,正在垂钓。

    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就是当日在奔马县跟老酒鬼见面的那人。

    老头笑着说道:

    “……”

    “后来学了五六年,不想学了,剩下的十八天魔录这才没有练成。

    “有些时候,伱自己可能都不了解你自己。”

    江然低声提醒。

    搞了半天是打起来了?

    似乎是看出了江然脸上的困惑,老头叹了口气:

    “钓鱼钓的是心,和鱼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在奔马县所做的事情,倒也不错。

    “这得看你问什么。”

    “因为当旁人知道了你之所求,便会对你横加阻拦,你越是直接,走的弯路便会越多。

    可纵然如此,他握着鱼竿的手,也未曾有分毫抖动。

    “哪里?”

    心念一动,便要运起正心指。

    当然,江然也不会彻底相信这老头的话。

    “等他们干什么?”

    “因为要等人。”

    眼前的老者,身形竟然开始虚化。

    “更难得的是啊,她不仅仅长得好看,而且资质极高。

    江然的眸子微微眯起,隐隐有刀鸣之声作响。

    “你是聪明,还是愚蠢。

    江然心头隐隐有些发凉,这是什么武功?魔教手段,当真诡谲至此?甚至有隐身遁迹之能?

    却听一个声音自四面而来,正是那老者的动静:

    老人缓缓开口,露出了嘴里只剩下两三颗的大黄牙:

    “年轻人到底还是差了点火候啊,你得修心。”

    有流水潺潺通向远方,有茅屋两间,点缀人间烟火。

    “这个。”

    江然笑了笑:

    “既如此,你我便不算外人了吧?”

    江然眉头微蹙:“为什么老酒鬼会跟你认识?他和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少庄主如今又在何处?”

    叶惊霜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伸手按住剑柄。

    怪不得其后无人察觉到他的行踪,这等人物若是不愿意,纵然耗费多少心力去探,去查,也是不会找到半点痕迹的。

    那老人闻声也不抬头,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以及放在边上的鱼竿。

    老头说完一笑,便仔仔细细的看着江然。

    “信物是什么?”

    “怎么到了这会,关系到了你口中那个老东西以后,心就乱了呢?”

    怪不得老酒鬼天天借酒买醉,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而且,当年为敌,如今又为何为友?

    内中必然另有一番曲折。

    他很苍老……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太阳穴也没有高高鼓起的痕迹,不像是个高手。

    小河边再一次归于沉寂。

    江然这一句话问出,整条河的河水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因此,踏足这林间,若是闭上双眼,便会产生一种仿若置身花海一般的错觉。

    江然没有不经允许,贸贸然闯入人家家中的习惯,见路未穷,便和叶惊霜复行往前。

    江然眉头微蹙:

    “果然是牛鼻子的功夫!

    “有这么一门功夫?”

    “哎,看你可怜,最后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你师父去了锦阳府,你若想要找他,就往那边去寻。

    “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一片苦心煎熬……”

    江然眨了眨眼睛:

    “不是不说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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