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睡梦中听到“刷……刷……”的声音，翻个身脑子清醒。
睁眼见屋子已经大亮，慢吞吞坐起，揉揉脖子。李晖还在睡觉，昨晚上回来后虽然他们没有聊，但彼此还真挺晚睡得。
主要还是李忠夫妇的对话，令他们有些难受。
听暖阁有动静，程雪赶紧下地过去，李怀正撅着屁股“吭叽”，明显想要方便。
轻拍几下他的屁股，柔声：
“起来方便了，别憋着，该憋坏了。”
李怀睁开一只眼睛，撒娇噘嘴——
“娘，困。”
“好好话，别蹦字。”
“娘，我好困。”
李怀边边蹭着母亲，虽然很想赖床，但实力不容许，得赶紧放水。
看着一只下地、穿鞋，熟练地拿子孙桶方便，程雪嘴角上扬，很是欣慰。想当初刚来时他还在吃奶，如今已经是三周的伙砸了。
“娘，我爹还在睡呢，我也想睡。”
“那就睡呗，想睡就睡。”
得到允许的李怀，美滋滋蹦上炕，钻进被窝闭眼。回笼觉还是很香的，不过程雪没打算再睡，见里屋炕上的人儿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便蹑手蹑脚的出屋、带上房门。
顺喜已经扫好雪，正准备在院里堆雪人。大年初一不往外倒垃圾，所以雪也不能倒。
他堆雪人可是一绝。
前阵子雪灾，大家都往地里、村头倒雪，他就利用空闲时间堆了好多雪人。这可把村里的孩子乐坏了，也给那阵子的阴霾调节了下氛围。
“夫人，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程雪笑着应声，“管家给你们红封了吗？”
“回夫人，一早就得了。饶东西已经交给忠伯，双喜留在这边。”
“行，你们俩走一个就行，衣服玉娘给你做没？”
“都做了，一年四季，每季五身，足够人穿的。”顺喜应声。
程雪闻言颔首，没再话的在旁观摩。瞅着好像没啥困难，可要让她做还是不行，没那么个本事。单单一个滚雪球就够呛能滚圆，还是别照量了。
迈步出去准备看看闺女、儿子，没走几步停下转头，问：
“过了年你十七，是吗？”
“不是的夫人，双喜十七，人过年十九。”
“哦，好。”
程雪完头也不回的出去，几个院子都没动静，厨房的烟囱倒是冒了烟，不过她没去。
出院门直奔于昭家，冬正带着麻跟白芷，在这边扫雪。
“夫人？”
麻一声惊呼，冬忙带他跟白芷，上前行礼，异口同声——
“夫人，过年好！”
程雪笑着摸摸白芷的脸儿，有些凉，应该在外面呆有一会儿了。
“屋子点火没？”
“回夫人，没有呢，奴婢想等下扫完雪再点。”白芷回答。
她虽是下人，但父母、兄姐都对她宠爱有加，所以性格明快、不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