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红笔。”
流浪者勾着唇角，最后再掐了一下少女的脸颊，这才将手撤了回来，重新对少女张开了手。
“......哦。”少女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去翻找自己的红笔，分明只回了一个字，却让流浪者听出了一种窝窝囊囊的不服气劲。
少女将红笔放到了流浪者的手心，指尖不可避免地剐蹭到了流浪者掌心的纹路，那只手才想抽回来，却觉着指尖被什么东西捻了一下。这是一触即离的触感，当少女有些惊诧地扭头看去，却只见流浪者一脸坦色地用红笔在纸上勾画起来，只留给少女一个足够精致的侧脸。
“呦，”流浪者微狭着眼睛，微微侧过头瞥了少女一下，随即又含笑着将视线投回图纸，“脸怎么那么红？”
“我！”
少女将手背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确实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有些不服气地咬了咬牙，狠狠将脸偏向一边，还有些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一套动作才做完，就又被流浪者动作自然地掐住了脸，生生将脑袋掰了回来：
“在讲你的事情呢，别开小差。”
这回流浪者的手倒是没在少女的脸上停留多久，在看到少女虽然红着脸，但是还是一脸认真地看向图纸的时候，便满意地收回手，开始讲了起来。
“红笔，是你吐血——也就是你口中‘代谢’的时间。”
少女眨了眨眼睛，语气中不无惊奇：
“这种时候你都记着？”
说实话，这些琐碎的事情，连少女自己都没有记住，或者说，她自己无心去记，从某种意义上，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哈？也不知道是谁每次‘代谢’的时候都要折腾上好一会，还要我忙前忙后。”
说着，流浪者用笔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
“别打岔，听着。”
“哦......”
虽说是不痛，但是少女总觉着那处有些麻痒，让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
“哟，不算不知道，我们救世主小姐真是了不得，你看这周，一共才七天，你便吐了四次血，”流浪者似笑非笑，笔杆在地面上敲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你睡觉都快没有那么勤了。”
“这段时间是着急了一点......我这不是停下来休息了吗？”
“哦？”流浪者挑了挑眉，“那还真是委屈救世主小姐了？”
“不，不是算什么阈值吗，怎么开始数落起我了。”
少女被流浪者盯着有些心虚，伸出手点了点纸，然后故作无辜地对上流浪者的视线。
“......你好像很会装乖。”
流浪者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说完便扭回了脸，继续在纸上推算了起来。
“嗯？什么？”
少女没有听清，眨着眼睛看向流浪者，却听到了“没什么”的回答。
哦......
少女侧脸看了看流浪者的脸，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铺在地上的纸。
“这样看，你一日最多，只能处理五处淤积——当然，这是我们救世主小姐不大发善心中道突发奇想去做别的事情的数据。”
“听到没有？”
“可是，这样的话——”
少女咬了咬唇，不知为何，声音越来越小：
“进度会不会太慢了？”
流浪者没有忍住，白了少女一眼，随即又像是气笑了一样，“呵”了一声：
“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进度确实快。”
“无论是淤积的进度，还是你命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