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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疯子。

    他说。

    话一出口就淹没在了凄厉的晚风与韩野的笑里。

    终于,到了尽头。

    疯子睁开眼,呦吼一声,跳下了栏杆。

    他红着脸,一步三晃的走向路明非。

    原来这家伙早已是醉了。

    “路兄弟!”

    “路兄弟!”

    韩野打了个嗝。

    又嘿嘿的笑着

    “今天好开心啊。”

    他说。

    “好久没这么开心啦!”

    最后两步,他身体一晃,直接扑向了路明非。

    “自重!”

    路明非大惊失色。

    “老兄请自重,男男授受不亲!”

    外罡强者的武道意志果然名不虚传。

    就算微醺路明非还是能准确的一手抵住韩野肩膀,再搀着他靠墙坐下。

    这酒鬼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的笑竟那般干净温暖,像是个酣睡的孩子。

    可见鬼,谁家孩子能把伏特加当水喝。

    路明非把吉他给他抱着,自己拎着酒坛在旁边坐下。

    “我说老兄。”

    “晚上准备睡哪啊!”

    “睡?”

    韩野迷迷糊糊的嘟囔。

    “睡……睡这里!”

    “天桥么?”

    路明非沉吟。

    “我是无所谓啦,,只是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而且,是错觉么?”

    路明非还想着刚才那个路过的行人,看着自己和韩野肩并肩靠着墙坐,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不可回收的垃圾。

    “要不回我家怎么样?”

    路明非说。

    良久,无人回应。

    “喂,老兄!”

    路明非又叫了两声。

    “老兄!老兄!”

    韩野抱着吉他,脑袋缩在风衣的兜帽里,靠着墙,眼睛闭起。

    他的呼吸好轻好软,像极了猫。

    “啧!”

    路明非摇头。

    “还以为多能喝呢、。?”

    “麻烦。”

    他最后往地上倒了两杯酒。

    封好潭,收拾收拾一地的酒瓶狼藉,别给环卫大爷大妈们添负担嘛。

    提起口袋,再架起韩野的手臂,路明非往家里走。

    “你小子,有这么重么?”

    路明非说。

    明明韩野体型娇小,也没几两肉,怎么扛起来这么重。

    莫非这人一身的骨头都是铁打的不成。

    路明非笑了笑。

    “回家咯。”

    他说。

    “我……我还能喝!”

    韩野嘟囔着。

    “老师。”

    路明非低头看了眼韩野冷白的小脸,几乎能用文静来形容,难以想象半小时前就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一瓶瓶的给自己灌伏特加,还做出了在悬崖边上跳芭蕾这种疯狂到不要命的事来。

    相当于什么呢,你就想象某天自己家软萌可爱的小奶猫忽然来了兴致,冲到动物园里对着老虎就一阵喵喵狂叫,还呲了呲刚长出的小奶牙试图恐吓老虎令之害怕。

    只能说,很有想法。

    “睡吧,睡吧。”

    路明非的声音很轻很轻。

    “睡一觉就好啦。”

    黑夜中两人在街灯下的剪影好长好长。

    无论过去多少年,韩野都不会忘记和路明非初遇的那一晚。

    正如有段话是这么说的。

    很多时候我们人生的拐点,那次考试,那段爱情,那个毕业,那日下车。

    于当时的我们而言,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一个下午一个小时,仅此而已。

    但人生的剧变,就在那平平无奇的一个瞬间发生了。

    只有在你多年以后回首去看,才会惊讶的想。

    假如当时自己做出另一种选择,人生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韩野也是一样。

    他的人生就此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就在这一天,这个上午,这个明媚的日头下,这条摆摊的紫阳街。

    他笑着问那个少年。

    “老板,你这字怎么个卖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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