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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祉的婚事,惊动汴梁城,整个皇宫里,也都是讨论他的婚事。

    “王爷娶的女子,真是修了福气了。”

    宫里来来往往的宫女私下里都嘀咕着,毕竟,信王要是想成婚,哪会等到今天?

    朝会散了以后,满朝文武一同去赵祉跟前道贺。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梁候,也是满口的祝词。

    赵祉只是微微晗首点头,梁候却是避之不及。

    “梁候是怕宴客吧?怎么不说话?”

    无论旁人怎么议论,他掉头就跑。赵祉心里自然不痛快,这是让他难堪啊。难不成瞧不起这这女婿还是怎地,如此不乐意!

    梁候为官多年,其中许多的事,他已经看透了,只是不表态。

    赵祯其实也没走,就是站在屏风后,听着自己的百官向赵祉道贺。

    九月初六,上弦月,月如勾。

    门口的满叔跑着去梁山的房间,粗鲁的敲着门“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梁山披了衣服就起床,外面的空气,确实有些冷。

    季娘跟着出来,大门口,是马车压送回来的两口大箱子,马车上,贴了镖号。

    “梁候,我是荣德……”眼前这个哭泣的男人有些眼熟,两年不见,变了样了。

    “荣德?”季娘心疼这孩子,赶紧上前问清楚情况。

    “我家老爷前些日子没了……夫人就跟着去了,家里下人都抢值钱的东西后,全部散了。我拼死抱住老爷的两个大箱子,上了锁的,我让镖局压镖回来的,还……欠了压送的费用没给。”

    荣德说着哭着,泪眼汪汪。

    “满叔,给人家拿银两来。”

    方才听见大动响,彩云跑出来,看见荣德回来了,可是却啼哭不止,于是她就躲在后面听了许久。

    镖局的人卸了货,收了钱,连夜赶回。

    梁候赶快让人关了大门,让荣德进来。半夜三更,梁候院里灯火通明。

    “这箱子里是什么?”

    “不知道。”荣德摇摇头,他哭丧着脸,模样是长了两岁,人还是傻乎乎的。

    “把箱子打开。”梁候让下人拿了铁锤出来,将锁砸开。

    “小姐,荣德回来了。”

    她昏睡着,眼皮都沉的抬不起来。然后意识里,突然听到荣德的名字,嗖的一下就坐起来。

    “荣德?”她顾不上大小姐的形象,也是穿了外衣往楼下跑去。跑到前院,看见父亲的大院里,点亮了灯盏。那两口偌大的箱子里,空的只有一些衣服和一个牌位。

    “衣冠冢?!”梁候震惊了,这是子良从小到大的衣服!另一口箱子里,是越河和夫人的。

    他颤颤巍巍布满老茧的双手,拿起榆木雕刻的牌位,上面清清楚楚刻着“越氏子孙,子良之位。”而越河的,是越氏后人,良雍之位。良雍,是他的字。名越河,字越良雍。了子良是子字辈的后人,借用父亲一字,于是取名——子良。

    他们一同为官,越河从轿夫走至今天,实属不易。

    梁山那满是褶皱的手,在他的名字上一遍遍试擦,突然低落的珠子,正好落在河字上。

    “父亲。”梁雨望和梁雨香一同出来,父亲这么些年,从没有这样悲伤。

    她低眼间,看见子良的衣物和牌位,安慰父亲的心也没了。

    “小姐,我是荣德……”

    看见荣德,就好像看见越子良,不自觉的就想起陈年往事,继而泪眼婆娑。

    她抬起头,强忍着泪水不往下滴。但是,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这是……”

    梁雨望低头看看衣冠冢,原来,越叔伯,早有准备。无论是他算到了有今天,还是跟荣德交代过什么,今天,他又回到了汴梁城。

    彩云看见荣德那样,自己也哭了。毕竟,相识一场,不忍心看他如此落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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