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入赵祯书房时,众大臣正商议国事。
一个名存实亡的王爷,只是因为他与皇上之间的兄弟关系,并非有什么特别的战绩和计谋。
待众大臣集体跪安,信王才得以上前。
只见那赵祯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微宽,腰间束着白玉腰带。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除了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略显亲切。
“信王前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微臣今天有一件闲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信王说来听听。”赵祯饶有兴趣。
兄弟两人同塌而坐。
“微臣今天路过上河园,遇两位翩翩少年,其中一位是越王家的公子。在玉石店里,将一块皇上曾赏赐于越王的一块名贵南阳玉,毁成信物,私定终身。”
“两位翩翩少年如何私定终身?”
“皇上莫急,待微臣细细讲来。”
“是朕性子急了。”赵祯微微一笑,略显尴尬之意。
“微臣一路追随,赶上一问,才知另一位原是女儿身,竟是梁候家的千金。”
“那信王意欲何为?是治了越王欺君罔上私毁宝玉的罪吗?”
仁宗宽厚。即是赐予他人,便是他人之物,要如何处置,也无可厚非。
“皇上误会了,臣还未讲完。”
“信王这是挑起了朕的好奇心呐!”
信王仰头,爽朗的长笑两声:哈,哈哈!
赵祯也附之一笑。
“微臣好奇,追到越王家里,才知今天是越公子的成人礼,今天刚满十八。”
“原来如此,今天三月三,桃花盛开之时。朕也应该备份厚礼,去探望一下。”
“万全……”说着就准备起身出宫。
“奴才在。”
“皇上莫急,还有呢!”赵祉拦住他去路。
“还未讲完?!”赵祯略显不耐烦。
“接下来才是重点。”信王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乐开了花。
“那就拜托信王一口气说完。”赵祯又按耐着坐下。
“微臣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府上道贺。出来之后,路过梁候家,今天竟然也是梁候爷家千金的生日。今年双八年华,出落的亭亭玉立。”
“然后呢?”
“微臣想做个顺水人情,求皇上成人之美。赐了越梁两家婚姻,岂不美哉?”
“原来信王是为了替他人成事,既然这样,你与朕共同前往,备份厚礼。这文臣与武将喜结连理,也是为这朝堂和睦做个表率,喜事一桩呀!”
赵祯龙颜大悦,立刻起身。
信王赵祉面带笑容紧随其后。
半人多高的土堆上,用石碑刻了姓名与亡时。
“天色已晚,你随我上路。兴许半夜能赶回去。还能准时送妹妹礼物。”
“对不起,少爷,彩云无亲无故,连累少爷了。”虽然哭的伤心,可是也不能耽误行程。
梁雨望走在羊肠小道,手里牵着马绳。马上是他半路所救之人,彩云姑娘。
梁府刚刚备了晚餐,香儿小姐还未回来。
“没事,肯定是和子良玩去了。”梁山看着夫人总是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想减轻夫人的担心。
“皇上驾到!信王驾到!”
梁山听到门口万全独特的嗓音,是皇上没错。
“快迎驾!”梁山率领全家上下跪在院中扣首接驾。
“臣梁山叩见圣上!”
“梁候平身。”
“皇上突然来访,臣真是惶恐。不知皇上前来,可有事吩咐?”
“起身正堂说话。”
信王过来与梁山互相作揖,官品同级。
“看来朕是赶上了梁候的晚膳,若不嫌朕吃的多,不介意添上朕与信王两双筷子吧?”
“皇上说笑了,微臣哪敢与皇上平起平坐?”梁山确实不知今天是吹的什么风,皇上竟然有这雅兴,来府山吃这家常便饭。
“那就坐,信王也坐。”赵祯指挥两人坐下,确一直未说明来意。
梁山一头雾水,确不敢冒昧讨问圣上。
信王心里,却有另一种打算。
“皇上亲自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梁山心里七上八下,终是没忍耐住。
“说来也简单,就是听信王提起,梁候家千金今日寿辰,朕也是来祝寿的。带了薄礼,聊表心意。”
梁山承受不起扑通下跪:“老臣受宠若惊,只是老臣并未透漏小女今天生辰,信王如何得知?”
“本王也是路过时听见梁候家园丁叮嘱小姐,说是今天生辰,不可玩不吉利的东西。哪知,皇上有心,非要来看看。梁候不怪本王多嘴吧?”
“不……不怪。”
“朕是送礼物来的,为何不见寿星?这礼,朕如何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