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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姜蜜所言,只要比武赢过宋平威,沙场演兵比试排兵布阵之法,宁安侯那是手到擒来。

    陈家人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宁安侯的确有资格任宁夏镇总兵一职。

    当日,皇帝便下圣旨起复宁安侯,命其出任宁夏镇总兵,隔日启程赴任,快马加鞭奔赴战场。

    虽然时间上万分紧迫,但前方战事不等人,早早到银川,方能安心。

    而且姜蜜早在宁安侯比武结束那一日,便开始和侯夫人商量着收拾东西。圣旨一下,行囊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朝晖院。

    “爹,娘,您二人此去银川,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战场上刀剑不长眼的,可千万要当心。”姜蜜坐在椅子上,拉着侯夫人的手,面带担忧。

    侯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我同你爹,年轻时也是在银川待过的,不会有事儿的。元娘,放心吧。”

    “只是我走了,这府上的事儿便全得由你来管了。若是你不得空,便请你二婶娘或者二郎媳妇帮帮你,别一个人硬撑着。”

    “还有三郎,他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别总惯着他。”

    说起谢知让,侯夫人眼角洇出一点泪来。

    平日里再如何嫌弃儿子是个讨债鬼,可他到底是自己和丈夫唯一存活下来并平安长大的孩子了。如今要离开儿子儿媳去边关生活,侯夫人心里怎会不难过的?

    “娘——”姜蜜亦是鼻头发酸,捻着帕子替侯夫人拭泪。

    菟姐儿和猊哥儿见自家祖母、母亲这般伤感,也撅着小嘴跑过去抱住她们,闷闷不乐。

    “奶奶,菟儿舍不得你——”

    “猊儿也舍不得奶奶——”

    侯夫人心里又是伤感又是熨贴,一边抱着一个,又哭又笑道:“菟儿猊儿,都是好孩子,奶奶也舍不得你们……”

    这头祖孙三代抱在一起互诉衷肠、依依不舍,那头的父子二人却是相顾无言,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宁安侯笑了一下,拍拍谢知让宽阔的肩膀,轻声道:“明日等我出发去了银川,大房便只剩下你一个顶事儿的男子了。你在家,要照顾好元娘,照顾好你祖母,照顾好菟儿猊儿,也照顾好……你自己。”

    最后三字,宁安侯说得极轻。

    但二人靠得如此之近,谢知让怎会听不清楚?他低低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二人之间又是沉默。

    “行了,”宁安侯笑着打破沉默,眉间有几分无话可说的无措感,“前厅家宴应当要开席了。你祖母等着我们呢,过去吧。”

    在宁安侯转身的时候,谢知让忽而开了口:“刀兵相见,自己小心。”

    过了片刻,谢知让再次开口,极轻极轻地唤了一声:“爹。”

    宁安侯身躯一震,掩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

    那年谢知让坠崖,父子二人虽说开了心结,可这么多年的别扭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除的。而且谢知让此人最是心高气傲,除了在姜蜜面前,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从前谢知让喊他“父亲”,多半都是阴阳怪气;之后他的说话语气温和不少,却也从未叫过宁安侯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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