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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夜微微摇头,动作轻缓却是不可抗拒,他蹲下身来,垂眼去看她的右脚,她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正自不知所措,他已经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

    她吃惊不已,又觉得被冒犯了,若说刚才揽她入怀还是为了救她,那么现在……她紧咬着下唇,“你……放肆!”

    他轻笑,抬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诚挚,“我必须要给你检查一下,若只是扭着了,你自可以回宫宣了太医来慢慢治疗,就怕是骨头有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顺手脱了她挖云掐金的红色羊皮小靴,又脱了水墨弹花白绫袜,低头查看起来。

    她默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握着她脚踝的手掌温暖干燥,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神情极为专注,她慢慢的脸红起来,耳边只听他轻声问,“疼不疼?”

    他一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抓了她的脚掌轻轻转动,她再次蹙了眉,“不是很疼,还可以忍受。”

    他点头,“骨头没事,就是有些肿了,这几天你要卧床休息,千万不要走动,早晚用热水敷一敷会好得快些。”

    “好。”他听到她轻声答应着,手中的小小脚丫白嫩干净,五个脚趾甲盖粉红圆润,他一时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他对她是一见倾心,可她,却已嫁为人妇。

    想到这里,他蓦地心中一痛,握着她脚踝的手微微发抖,他赶紧掩饰住,怕她察觉,耳边只听她说道:“既是无事,玄公子,烦请你去叫我的侍从来吧。”

    他亦不敢在此地再待下去,她太美太好,他只怕会唐突了她,急忙翻身上马,坐定了方勉强一笑,“你在这里等我。”

    马背上,怀抱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一缕幽香,不是不想和她共乘一骑,带了她回去,只是彼此名分所限,他不能给别人留下中伤她的把柄。

    扶摇都中初见,越州城里重逢,寥寥几面浅浅数语,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她对嫁入南月甚为期待,或许她的心底,深爱着那易少君。想到这里,他又是一痛。

    不免深恨苍天不公,既然不能相守,又何苦要他遇见她?转念一想,能遇见她,能这样看着她,又何尝不是一种福分?

    一路思量时悲时喜,已是到了马场从人的驻扎地,上官颜夕的随行侍从呼啦啦围了过来,秋若面色一片着急忧虑,见了他就急急问道:“玄公子,我们殿下呢?”

    他定定神,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语气里是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担忧,“殿下坠了马,索性没有大事,只是脚受了伤行走不得,你们快些去抬了她回来。”

    秋若大惊失色,“好端端的殿下如何会坠马?”只说了一句,立时醒悟此时不是抱怨质问的时候,立刻吩咐了小黄门抬了软兜飞奔着去了。

    玄夜眼看着一群人,飞奔了去护持他们的太子妃,不由静立不语,半晌方悲凉一笑,骑了马自去了。

    她的脚踝并未伤筋动骨,东宫自有良医,她身边亦有良人,此时此刻,怕也未必想要再看见他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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