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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人的世界,真的可以用豪无人性来形容,多少人怀揣梦想来到帝都,奋斗半生未必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城东地王级别的别墅,只是用来放东西,那兰清放他的京剧行头,权少顷用来放他的刀。

    宋朝被引进藏刀室模样的房间,这个房间很空旷,透明玻璃幕墙将空间一分为二,外边的空间摆放了一些木桩和假人,应该是个练习场。里面的空间摆满造型各异的刀,权少顷站在一张红木的桌子前,手中伺弄着一把仪刀。

    “家主,正在养刀,请小姐在这里等候,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别墅里侍者模样的人,向宋朝交待了几句,躬身离开。

    搞什么,把她请到这里,招呼也不打一声,最可气连把椅子也不给。宋朝有些生气的望着里面神情专注的男人,真没有礼貌。

    权少顷手中的仪刀,剑身细长形如禾叶,长三尺六寸,刀上雕有龙凤环首,刀身装饰金银极其华丽。这把刀是唐代时期皇家专用刀,皇家禁卫和仪仗队的人佩戴。

    唐代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这把刀经历了千年,仍然十分锋利。古时铸剑材质,是易生锈的碳素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刀由刀鞘里抽出来,除锈保养。

    红木桌子铺着白色长条毛巾,权少顷一手持刀,一手小心的用绒布擦拭上面的残油和灰尘。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手中的是他珍爱之人

    擦拭完毕后,再用棉纱沾取少许拭剑油均匀涂抹在刀身上。静待三分钟之后,拿取新的棉布来回用力擦拭,直到剑身发热,这是一个讲究耐心和专注的过程,稍一分神就会被锋利的刀刃割伤。

    专注的男人最具魅力,权少顷眼眸微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有什么东西夺走了宋朝的呼吸,她的眼睛透过玻璃,注视着专心拭刀的男人。

    权少顷额头饱满,眉高形如山丘,眼窝内陷,那一双眼注视你的时候,什么骨气、自尊全部打包送回给父母。鼻脊笔直,鼻尖前挺,下巴成九十度微微前突,与耳部形成一个向上走势的清晰骨线。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权少顷骨相和皮相之美全部占了,他的脸上不像一般男人那么粗糙,也不似女人白晰。更多是一种紧致,恰到好处的面部肌肉,紧紧贴合在棱角分明的骨骼上,硬朗、张扬、清贵天成,他就是行走世间的王者,一双眼鄙夷万物生灵。

    头顶几束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脸部更显深邃,白色衬衫的领子将脖子收紧,袖口挽起露出下面结实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肌肉一松一紧,张显力量之美。

    宋朝脑中炸开一朵朵烟花,她飞快的打开速写本,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包中的文件取出来垫到下面,将脑中刹那即逝的闪光,快速用笔记录下来。一张又一张图画在纸上生成,不够,不够……脑中的灵感如泉涌,她进入一种疯魔状态,如痴如狂的创作。

    权少顷将刀放到白毛巾上面,皮革包裹的小木块,来回在刃面盘擦使其微微发热,其法可以去除刃口处的小刮伤。待看上去似油非有油,剑身敷上拭剑粉,平心静气再盘擦一刻钟的时间,这是对心性的一种锻炼,气要沉,心要静,否则刀没有盘好,人也容易受伤。

    盘擦的声音和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两个空间同时响起,权少顷放下手中的木块,刀身光亮如鉴。单手执刀翩然起身,手中刀挽了个刀花,在空气中转动如白练,这把刀曾经御前杀敌,煞气很重,利刃切开空气,夙然之声,耳边似有千军万马嘶鸣。

    权少顷手臂一震,手中的刀如银龙出海,直向宋朝所在的方向刺去,刃口颤动似龙吟虎啸。两人间隔着一层玻璃,宋朝心脏猛缩,全身的汗毛乍起,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的眸光极淡,阴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宋朝喉咙滚动,一颗汗珠由腮边滚落。太可怕了,爵爷这目光适合在三九酷暑对视,绝对是解暑降温的神器。

    两人的眼神就那般对视着,宋朝的心脏都随之紧缩,爵神的眼神杀果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得住。他与手中的那刀通同一气坚毅、锋利,寒光流动间,满是饱含刺骨的杀意。

    刀气有了实质一般,穿过那层玻璃,正抵在她的喉间,这一刻宋朝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耳边似乎能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声。

    权少顷见宋朝脸上的血色退去,慢慢收回手中的仪刀,挥刀归鞘,身上的杀气敛于无形,好似刚才挥刀的男人另有其人。宋朝也找回了呼吸,才发现手中的画片散落一地。

    弯腰捡起地上的速写本,里面有几张画纸飞落到他处,蹲行几步,手指刚刚碰到纸的边缘,一双男人的脚踩在了画纸上。

    “你在偷偷的画爷?”头顶的声音响起

    也许是相处久了,宋朝仅凭他说话的音调,就知道他在生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他不开心唤自己来做什么,还用手中的刀指着自己,虽然隔着一道玻璃墙,差点被他吓得犯了心脏病。

    宋朝拍了拍他的裤管,权少顷没缩回去的意思“爵爷,你踩到自己的脸了。”

    明显能感觉头顶男上呼吸的变化,迟疑片刻,那只脚还是移开了,宋朝宝贝地拾起地上的画纸,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的放到速写本中。

    爵爷看到了地上的文件,伸手拾了起来,快速翻看了一遍。

    “你要入股安德海的赌场?”

    提到这事宋朝头就疼,安德海明显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她来见权少顷,其中一个原因就想他好好与安德海勾通一下,赌这个字她是打死不想再沾。

    “股份的事情我不太懂,只是觉得这般白拿东西不妥。”

    自己一毛钱也没拿,干拿5%的股份,不用出力每年还有分红可以拿,怎么看这都是一天大的便宜。

    “安德海,人可够贼的,这么点股份就想拉你入股。”

    宋朝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白拿人家股份,怎么在权少顷眼中,好像是自己吃了大亏。

    安德海那个人,在地上捡起个五角的硬币,都会高兴半天的主儿,他会无缘无顾送与5%的干股,明显的无利不起早另有所图。

    这个女人还不明白,她有多大的影响力“这事交给我,他不会再找你入股。”

    “爵爷劝退他就好,不要为难他。”

    权少顷低头“你在教我办事?”

    “这我可不敢,只是善意提醒一下。”

    手中的文件随手一丢,扔到了一旁,权少顷欺身上前“有闲心关心别人,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偷画我的画像,你可知罪?”

    权少顷名声在外,出现在正规媒体上的图像,都经过专业团队的处理,她以为权少顷担心这些肖像画外流,立刻保证。

    “我纯粹只是欣赏,绝对不会流传到外面。”

    “欣赏,你觉得爷这张脸哪里好看?”

    俊朗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宋朝神魂一震“爵爷你这张脸堪称完美,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子搭配在一起,增一分刚太长,减一分则太短,完全符合伯拉克西特列斯对人脸理想的黄金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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