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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调像条四平八稳的直线,路过的灵燕都被催眠的睁不开眼。

    易迟虽然说的没精打采,但比外门长老或者其他真传弟子说的深入浅出,浅显易懂,算得上是往人嘴里喂饭。

    更何况她还不爱提问!本来持怀疑态度的众弟子直呼爱了。

    纪期在边上无聊地折纸花,闻言偷笑,易迟那是不爱吗?她超爱的好吧,也就是困得没精力,不然比谁都能恶搞。

    众弟子一边被声音催眠,一边掐大腿努力抵制困意汲取精华,正备受折磨时,一道凛冽亮光突兀斩过。

    “咕噜噜——”

    人头落地滚动的声音有些沉闷,鲜血溅射喷洒,平和的教习之地瞬间变成凶案现场。

    坐在前几排的弟子被溅了一身血,感受着脸上的温热血腥,人还是懵逼的。

    易迟是眼看着这个要给她倒茶的弟子还没走几步就被粗暴砍了头的。

    她随手反扣刚才为了挡血举起来的课本,看了一眼左手护的好好的茶杯。

    还好,茶还能喝。

    新进弟子都是在修真界活过十七八年的人,死人谁没见过,杀人也不是没有。

    只是眼下太突兀,那弟子死在正经教习课上,还死的如此血流成瀑。

    他们惊惧时,忽听见利器被拖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脚步声轻不可闻。

    众弟子心跳骤停间。

    一个高挑明丽的人影映在古雅门扉上,她走过,转弯露出身形。

    白无常平日里跟宫中贵妃似的鲜艳装扮尽褪,朱钗卸尽,妆面皆无,一束高高的马尾。

    那衣服白的让人觉得不吉利,跟孝服似的。

    她手里提着一把一人高的镰刀,刀弓擦着地被拖行,发出稍显刺耳的声音。

    绮丽的繁花成了端丽飒爽的刽子手,那刀锋,看一眼,脖子就凉一分。

    白无常扫了眼满屋子的人,朝上首的易迟颔首,“抓了只混进来的杀手,我见她正要暗算你,因而先动了手。”

    她瞧着易迟,似乎担心自家首席真传会被吓得小脸煞白。

    结果——

    还真吓得小脸煞白。

    “太可怕了,多亏了白姐姐到的及时,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易迟充满孺慕信赖地仰视她。

    白无常:“……”虽然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还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白无常不耽误,她弯腰抓起那弟子头发和衣领,带着人头和尸体离开。

    一手镰刀一手尸体,闲散地像刚从菜市场买了二两猪肉回来。

    走到门口时,还特意施了清洁术,室内血液狼藉消失无踪。

    白无常微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首席授学。”

    然后体贴地掩上了门,非常有礼貌。

    众弟子目瞪狗呆:“!!!”

    我超!

    这还是他们入门第一天看见的那个喜好鲜亮颜色的人间富贵花吗!

    难怪每次称赞白堂主端庄得体人好,是整个宗门最受欢迎长老时,都会被老弟子一言难尽地看着。

    原本以为白无常这个名字是对您最大的误解,原来名字才是破绽!

    要不怎么能是执法堂堂主呢?

    易迟望着对方离去的剪影,微微挑眉,喝了口茶,唇边的笑意若有若无。

    这么一遭,所有人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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