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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满是腥臭味。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院子里,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院子里精心养护的一盆盆绿植上,肥绿的叶子上,溅着已经凉透的血。

    那血在月色照耀下呈黑色,一颗颗的,凝聚在叶子中间,顺着叶尖缓缓往外流动,最后像晨间的露珠一样从叶尖滴落到地上。

    这里是裴相和的私宅。

    占据了几乎一整条街。

    他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来了一群赶着送死的。

    裴缺的身上都是血。

    这些血里面有他的,但更多的是这些黑衣人的。

    他把被血染红的刀身用尸体的衣物随意擦了擦,又用刀尖挑开那具尸体蒙在面上的黑巾,辨认一番:“没印象。”

    裴得检查完过来,同站在院中正在擦拭剑身的裴相和禀报:“干爹,我查看了一遍,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任何有关身份来历的线索。”

    裴相和手里握着块帕子,慢悠悠地擦拭剑身。

    他青色的袖袍上沾了血。

    此时血已干涸,弄得他衣袍上被溅到的那一整块布料变得僵硬。

    听完裴得的话,他并不意外。

    冷白的月光下,他如画的眉眼冷冷的。

    深幽的瞳孔里,泛起湛湛寒意。

    大晟王朝想他死的人,实在太多。

    将剑擦干净后,裴相和屈指在剑身上一弹:“都处理了吧。”

    裴得领命:“是。”

    裴缺捏着鼻子,指挥府里的护卫把尸体往外搬。

    正忙着,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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